時,環繞著走廊迴盪起數十人的腳步聲,一瞬間便佔領了沐陽的耳蝸,在大腦中成群結隊地打砸搶,反射性地趕緊貼住牆,讓出道路,眼神死盯著拐角,望著那泛黃的牆皮被人影化形成的黑龍吞噬。
未見肉身,典雅通透的女性說話聲便如棉絲一般鑽進耳洞。
拐角出現的第一個人,是個年紀看起來不大,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名字是啥答不上來。
而緊跟著的,也是類似打扮的女性,可以推測兩人可能是夜晚幹那活兒的。
這條散發著色香氣的小龍並沒有就此收尾,另外四個睡眼惺忪的女性延續著長度。好一個男子禁制的女子團體,而且一股莫名的精英氣息撲面而來,就好像她們已經贏得了快樂的人生。
“聽說宵語那傢伙又搞什麼辣味轉盤,她腦子是不是有病啊,真就覺得這活不爛嗎?”帶頭的女人厭惡地叫喊道。
“更年期啦更年期,她好像都三婚四婚了,這種女人腦子沒病才怪嘞,難怪男人不要她,又矮又醜的。”
“沒準是她搞婚姻詐騙,騙完就丟哇!”
“哇...好可怕耶,咱們可以爆料玩著看嘛。”
“有意思!”
肆無忌憚的發言,根本不像是在廚師長主場該有的言行,周圍的女人也都跟著起鬨,生怕廚師長聽不到。
這瘋狂毫無理智的氣氛,說她們打了一通宵麻將都說得過去。
她們連一點小眼神都不屑獻給沐陽,就這麼在面前透過。
而在隊伍的最末,是提著一籃子蔬果的滿臉兇相的萊茵,以及一臉平靜,抱著平板的夢美。
而那彷彿打理又或者不打理,都綻開了一頭獅子鬃毛一般豐滿頭髮的萊茵,餘光一瞄到沐陽的劉海,那原本與黑眼圈結為一體的死魚眼,瞬間點燃了岩漿一般的怒火,那睜得可是比被炭烤過後的煎魚還要大還要圓,手中那一籃子的蔬果在瑟瑟發抖。
“你這傢伙——”正當萊茵就差把殺害預告發言掛嘴上,殺氣騰騰得就往沐陽臉上衝時,夢美一把扯住了萊茵那茂盛的髮尾,但怎奈何拉著的可是堪比雄獅的蠻族,甚至帶著夢美拖行了一段距離,尖銳的摩擦聲強暴在場所有人的聽覺,把美夢的鞋跟都給磕破了。
望著地上的劃痕,那便是夢美此刻的心境
“你發什麼神經!把水果都整地上有你忙活的!”
“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滾!”
就像在打發自家看門狗一般,揮揮手就把萊茵這頭剛還在亢奮的‘雄獅’推入失落與沮喪的深淵,灰溜溜地便跟著女團隊走掉了。
為什麼早起的員工會像幹了孟婆湯,著急著過橋投胎一般,急忙略過清晨。
而本來應該屬於員工所有人的飯廳,卻如包場了似的空空如也。這些疑問,在遇到這群團體後,迎刃而解。
“為什麼這時間會有男人啊,萊茵大姐頭?”
“沒什麼為什麼不為什麼的...”
丟了魂似的萊茵將團隊帶進食堂,走廊僅剩夢美一人,她盯著沐陽看,饒有趣味地舔了舔下唇,道:
“有男人很奇怪嗎,落花又不是隻有女人,你說是吧,蘇恩先生。”
她棕色的短髮下繡有櫻桃紅的白嫩細脖,在冷色光線的折射下浮蕩著桃色之美,沐陽就算特意偏過視線,最終都會被周圍的光影誘導回去。
之前的恩恩怨怨就彷彿是發生在夢中一般,她散發出的氛圍簡直像極了相親時起了勁來了興趣的女方一般,眼神裡奇幻地帶著一絲渴望。
就算以世間那般最普通最平常的方式認識,沐陽也絕不會視她為友,更不會與她有深入接觸,又有誰會把蛇蠍擺在床頭共枕,至少沐陽沒那份包含天地萬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