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慾望的表達上,沐陽可是大前輩。
兩人的距離不再是遙不可及,沐陽捨棄了先入為主的偏見,層層雲霧中埋藏的板磚路浮上眼中,溫柔地告訴沐陽這是一條能用腳步觸及的距離,是能夠去溝通的距離。
於是沐陽終於乾脆地踏出了數分鐘前絕對不會踏出的一步,哪怕腳踝的鈍痛還試圖改寫前進的朝向,但在堅毅的決心之下,只需咬咬牙忍耐,將痛苦嫁接到明日的枝芽上,就能度過這個難關。
面對一臉嚴肅走來地沐陽,溫蒂第一時間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眼神裡怯懦之音飄渺而起,疲憊的身體也隨即停下了動作,跳動著急躁的心臟,等待著沐陽接近。
“喂!蘇恩!”
然而,背後如獅子大吼般雄渾的聲音喝住了沐陽,沐陽稍顯心虛地回頭一瞄,只見萊茵左肩扛著4條鐵管,右手還堅實地抱著另外3根,滿臉汗水滴露,略顯餘裕地綻放著粗獷卻美麗的笑容,就這幅魄力滿載景象,就能將沐陽走到溫蒂面前的決心出現裂縫。
“差點忘了,大姐——夢美姐姐找你,老地方!”
與夢美的關係本該是秘密且冷酷尖銳的,但萊茵的豪放,卻聽起來像媽在陽臺喊嘆惋的兒子回家吃飯那般親切與溫馨。
回頭望望溫蒂,只見他臉上的擔憂又凝重了不少。
...
沐陽深深地嘆出一口氣,他知道這聲傳喚,不比與溫蒂處理關係要來得簡單,八成又是要去抉擇,令人頭疼的麻煩事。
與溫蒂的關係,他只能待會再回來處理,只求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對話橋樑,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消耗完它的命數——
落花村偏僻的一角,埋藏在數座建築中的一塊冷清的空地,賭徒們已經隨著他們散去的金錢而不知所蹤,唯獨在當時隱蔽,略顯羞澀的秘密小屋,這時候獨自地開放它魔性的縫隙,門裡頭那深不可測的漆黑,引誘著迷茫的幼蝶探入。
如果沐陽當時啥都沒想,身上沾染了被魔女賦予的香粉,那他此時就成了蜘蛛網上的幼蝶,也來不了這個地方——那瓶香水就有那麼危險,只要開啟瓶蓋,那沐陽就算用同樣劑量的沐浴露或別的香精去遮蓋,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被主宰的命運,可以說那香水比炸藥還危險。
那究竟會是什麼味道的香水,或許只要跟那個女人問問,就能有個答案。
“...誰知道呢,或許是玫瑰?或許是薄荷?”
夢美依舊穿著暴露的著裝,不同的事她收起了頭牌的嫵媚,坐在床邊,面對著一臺筆記本電子終端,在鍵盤上艱難拼湊著言語,完全沒有把沐陽當外人。
“...要是你能更加戒備點,說不定我對你的智力評價會多幾朵小紅花呢。”
“香水怎麼沒去用?”
“...很不巧,我不過是個大粗漢子,以汗水味為香,高貴的香水可與我不搭。”
香水的真正目的,其實是沐陽,讓沐陽去當誘餌。
“呵呵,您可真幽默,我也沒從你身上聞到勞動的氣味,明明今天可是大忙活的盛宴,你一塵不染的,是否與你失蹤了幾個小時有點關係呢?”
看來沐陽確實被監視著,只不過沒用香水的緣故,她們遺憾錯過了舞臺橫樑那價值連城的把柄,也讓沐陽有更多機會,來挖掘與夢美的合作關係。
“別這麼損我了,我為了找連形狀都不清楚的你那所渴求的東西,我可沒少受折磨,要是你不肯重新評估咱們的合作,恐怕咱倆誰都撈不著好處,落得一個兩成敗的下場。”
在鍵盤上如海底漫遊般的手指停了下來,螢幕反射的光如鏡子一般,閃射著她臉上的不愉快。
不過一旦她將筆記本蓋上,那股不愉快也融入黑暗之中,她似乎還有底牌沒有亮出來,就算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