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在休息過後,回到了空曠的廣場。原本擺滿的建材,轉眼間就少了一座鋼山,這些材料可不是被時間移走的,這是蠻力的勝利,萊茵僅憑一己之力,再次將沐陽數十分鐘前的記憶改寫。
“混小子!你還知道回來了嘛??跑哪去偷懶了啊!”
那兩個前輩也早早迴歸陣線,躲在萊茵身後嘻嘻捂著嘴狐眉狐眼地嘲笑了起來,看著就令人不爽,這種級別的小人就是從同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因為在廁所的那一出失態後,沐陽還得搶在休息結束前,前往目的地一探究竟,雖然探索收穫頗豐,但結果預期的休息時間輕易就被超越,這是將約定與時間概念當成性命的沐陽,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認命地等待懲罰。
“你倒是說句話啊!”
萊茵將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憤怒地擰成團,裡頭蘊含的汗水就如溪流從鋼架子上流下,然後她像扔磚塊般將那塊看起來像鉛球的毛巾團,朝沐陽擲來——
隔了那7米的長距離,那團毛巾卻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就直逼了沐陽那深感抱歉的黑臉,腥臭的汗水味率先攔腰斬斷了他的嗅覺,而後樸實無華的衝撞則讓沐陽的大腦瓜子遭受了天翻地覆的震撼,頓時大腦宕機,沐陽也記不清自己是向前倒了還是向後倒了,總之他好不謹慎地失去了數秒的意識。
而他實際上能否躲過這一攻擊,由於思考的時間太短,成為了世紀難題。
沐陽在半睡半醒的時候,十分還不理解,為啥那兩個霸凌前輩沒有趁機上來損幾句,對他又踢又打,這不是下手的好機會麼?
而下一秒,沐陽便不得不理解,另一個麻煩正籠罩著自己,可遠比兩個小人要難纏。
靈魂附體的那一瞬,除了令人作嘔的眩暈感外,便是令人厭煩的聲音在耳邊徘徊。
沐陽強迫著修復撞擊區域的細胞勞力,全身心地逆反生理現象,猛地撐開那似乎拴上了一箱子鋼鐵炮彈的眼皮——
很不幸,眼前正是聲音源頭的夢美,她正微微一笑地望入井中那般,觀察著沐陽發昏的傻臉。
有著神秘過去的夢美,是敵是友,還難以預測,沐陽不認為她僅僅為了傑克,當時與他對立,這背後一定暗藏著沐陽不知曉的秘密。
但那跟自己有沒有關係,也都是未知數,沐陽真希望有人出來送他可靠的情報,至少能把拼圖的四個角找著。
“身為男子漢,那邊的弱女子尚在流汗,你又怎麼能睡得著啊?”夢美輕輕嗅了嗅周圍酸臭的空氣,手背抵住鼻口,細膩地淌過臉去,微妙若隱若現地皺起細緻如彎月的眉頭來,多少也是大樹屋的頭牌,睥睨而蹙的美豔感自然流露。
但沐陽可是清楚得很,這汗味可來自於萊茵投擲過來的毛巾,沐陽身上的落染織成的衣物可吸取異味汗味,就如同能隨時隨地乾洗一遍那般方便,又怎麼會有令人皺眉的汗味產出。
“這汗味可是那邊你所自豪的女勞動者的味道,你這是對勤勞的汗水錶不快,是否有點不妥呢?”
“嗯?那邊?”
夢美竟然拿出了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同款的驚詫,這番純粹看起來根本配不上她頭牌燈紅酒綠的形象。
她壓根沒意識到沐陽身邊的毛巾並不屬於沐陽,她靠著自己瘋狂輪轉的大腦,理出一番獨特的見解——她先瞪了眼沐陽,又轉過頭去瞄著萊茵,萊茵根本來注意到夢美的到來,依舊趴在基本成型的舞臺後幕框架上,把大屁股對著他們。
最終又將冰豔的怒火撒潑在沐陽身上,看起來似乎把那場當方面的投擲暴力,誤會成了點什麼桃色的緋聞。
“有什麼事嗎?對你而言,我難道不是傑克身邊的害蟲嗎?那天之後,你還肯跟我搭話?”
“嗯,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