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開始,他並不是什麼荷官,他甚至連牌也沒碰過,不,說不定就連紙質的牌都沒見過吧,畢竟想起當時他把玩著那幾張紙牌就是一下午呢,臉上的喜悅從未褪去。”
太遲了,沐陽還沒來得及散發出不想傾聽的氛圍,溫蒂已經開始大肆富有情感地發放心中的‘自言自語’。
“...”
有什麼手段能讓他沉默?讓他堵上嘴巴,無法從口中再吐出一字一句。
很簡單,只需要鐵一般的拳頭,就能讓人的嘴巴軟下。而沐陽對溫蒂這樣做,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兩人之間也沒有情誼讓沐陽狠不下心來。
但沐陽還是沒有出手,因為他憑著微弱的光線,從溫蒂的臉上窺測到了令人心寒的傷感,那股悲傷勁兒,就如同一顆隕石,砸在了沐陽冰冷的心房上。
...我還以為自己已經能足夠冷酷,看來我還是太嫩了呀。
“嗯,他曾經是轟動一時的網路犯罪團伙組織‘粉碎小矛’的——類似領袖的人,他的情報收集能力堪稱一絕,能在電路與網路上掀起腥風血雨。”
“駭客?”
沐陽摩擦摩擦那淺淺沒刮乾乾淨的下巴鬍渣,腦中迴盪起傑克那玩世不恭的壞笑,還有那不成熟偏顯幼稚的舉動,沒想到他竟然懂當年沐陽搞了幾個月都搞不懂的技術活,這讓沐陽產生了些許,真的就是豆芽般那丁點的嫉妒心。
“他要有你妄想得那麼厲害,又怎麼會淪落到在這種地下設施當荷官呢?既然已經被政府招安,哪還有棄明投暗,找個不穩定工作的道理?”
又或者說,真就有某個理由,讓看起來就喜歡耍小聰明,動小腦筋的傑克,選擇這一條坎坷的不歸路。
“真讓人放不下心,你是想讓他從內部竊取資料網路上的情報?我可要委婉地告訴你,駭客白客的競爭在特樂依爾可是卷的不行,再牛掰的技術,能風光一夜,名震一宿,次日迎來太陽光閃耀的同時,就會連渣都不剩,彷彿那人從未存在過那般。”
沐陽形聲形色地比喻著,卻聽得溫蒂一頭霧水。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不見臉的世界臥虎藏龍,杯弓蛇影,任何資訊都可信而又不可輕信,你覺得是虛的那便又是實,反之亦然,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走錯一步全盤皆輸。”
信任對沐陽來說,是貴為珍寶,且值得一輩子推敲罕行為,不比性命輕盈。如今世上也只有蝶和亨利能讓他無條件信任,不是1那就是0,除此之外的人,就連想觸碰他的身體一下下如此簡單的行為,都不能簡單如願吧。
但終究是個艱鉅的人物,靠沐陽一人,就算他長了三個腦袋八條腿,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區區兩人又如何應對一個發展完全的黑色組織。
本來增加同伴從表面上怎麼看都是有利的,但沐陽可沒吃過豹子膽,敢於無視反面的弊端帶來的危害,倒不如說,他足夠膽小,不敢為收穫付出過多。
就連自己完全不擅長的領域,沐陽也沒法安心交給別人。要是他還有從前那股衝勁,他一定會花點時間去了解一二,爭取介入的實力與底氣,但現今時間不夠,而且物件還是他這輩子最不想再看到的駭客技術——當然這些都是表面的拒絕理由,只不過比起將後背交給傑克這種事,不如交給一棟斷壁殘垣。
“蘇恩,你的擔心,你的不信任,我想一定是有理有據的吧,但我得在這之上挑戰你的疑心。我們必須藉助他的力量,只有靠他所知道的情報,我們才有可能跨過白客設立的防火牆,才能深挖出埋藏的秘密,你要知道,我們尋找的東西,那不會放置在表面。”
“你怎麼突然硬氣起來了?”
溫蒂一改常態,眼神堅定無比。
“那你說的粉碎小矛也是依賴物件?這個組織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