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發出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總管到底是隱藏了故意從口袋掉落的城府,還是真不小心的冒失,這兩個前因後果會導致截然不同的結論,牽扯到的每一根蛛絲,交織而成的基底也不盡相同,究竟是彈性十足粘性十足的捕食者巢穴,還是搖搖欲墜,將致命掩蓋住的破碎陷阱。
心臟打起了響鼓,好奇心?探究心?人性本能?沐陽永遠都在與內心的這些不法分子搏鬥,但卻從未佔過上風,剛沒注意著總管的手部動作,是沐陽一輩子的遺憾。
紙片上的字若隱若現,在沐陽的眼珠子底下爭相輝映,誘人可口,這可比夜店穿著暴露的女郎要來得刺激,沐陽口水都要滿溢位來了。
如果沐陽是個暴躁急性子,否定思考,不經大腦,那他早就不會糾結這種瑣事,立刻將紙片收入囊中,根本不可能還愣在原地乾瞪眼。
而總管就像嘲笑著沐陽那該死的謹慎心,早已不知去向,被紙片分心了的沐陽甚至連一根枯枝朽木都盯不緊,可以說是全方位的丟人現眼。
這時候若吹起一陣強風,把紙片吹向了天邊,那沐陽可就得像一個為了繫鞋帶,而錯過了關鍵的巴士,大汗淋漓狼狽地追在後面的二愣子那般,為了一張甚至連蓋杯面都做不到的破紙勞費人生。
管他什麼陷阱呢,先看看是啥再說。
沐陽迫不及待地撿起那張富含歷史意味的紙張,才發現先前瞄了數十眼的小字,便已經是整張紙那短短的所有內容,也就是說折起來的那面才是空白的背面。
這般不自然,很難不讓沐陽懷疑這就是魚餌。
然而當看到內容之後,沐陽不禁嚥了一口口水。
‘明星從天落墜,英雄亡魂歸天,點亮浮世永珍,萬籟俱寂,終也。’
紙張的歷史至少可以追溯到百年以前,但上面的字卻並沒有難到沐陽,出乎意料地熟悉,就如酒吧門前攬客的招牌一般簡單易懂。
與外面的廣泛流通的常用語不同,一般來講特樂依爾城這座封閉的國家,文字這種貫通貧民至高官貴族的無形橋樑,想改也不會多困難。
通常經過歲月洗禮,風颳雨打,終會殘破不堪,橋面也會應和人口增長而越來越寬,土地面積的增減也會讓長度越來越短,一直都得運用的事物,總有天會像突變的細胞一般改變。
紙是舊的,字不像新的,內容第一眼讓人摸不著頭腦。
“明星...”
明明是毫無頭緒的字字粘連,沐陽卻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但他立馬質疑起了好不容易浮現出來的思路。
“音樂盛宴...”
如果把明星比作舞臺頭頂的燈,把英雄比作演唱的人,那這句看起來曖昧萬分的句子就有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解釋,通俗來講,就是殺人預告。
就連菜刀購買都需要證書證明,甚至連磨刀石都沒得販賣的特樂依爾,如果偏要用極端方式解決問題,那毫無疑問,便是依靠大地之力,配合重力來消滅憎惡的物件,把人從高空推落,或者將重物從高空落下,讓可憐人的腦袋炸出血色的花瓣。
沐陽並沒有把舞臺的安全隱患拋之腦後,那根脆弱的線連線著的大燈,現在就算已經掛在了高空橫樑上,加了額外的固定,腦中依舊時不時會蹦出最壞未來的影像,一想到要是正好在下方墊著的恰巧是梧桐,那輕撫鼻腔的檸檬香氣漸漸消逝在血腥味中,沐陽就感覺喉嚨在被一把冰刀撕裂,痛苦地連聲都擠不出來,堪比窒息。
“總管為了限制住我期間不要亂跑,才給我送出如此大禮,還是說,真的有人送來預告書?”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短短的一句話,就給沐陽未來的計劃打上了死結。
總管要是冷酷而狠心,真的打算在演出的時候搞事,那麼而後也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