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噪雜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迴盪,吵的她睡不著,她小聲地說:“別吵,我就睡一會兒,一會兒……”
然後就是許多人都在說話,七嘴八舌的。吵得厲害了,她想睜眼,可怎麼努力都睜不開,周圍的一切似乎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
時間因為等待而變得漫長,白晨風覺得這短短的時候,卻彷彿已經過了很久,門被開啟,兩名護士推著保溫箱出來。
他知道那是他們的孩子,那麼瘦弱的她,真的為他生了兩個孩子。他們那麼小,比起許晴空和姜洋的兒子要小一倍。
他們安靜的躺在小小的保溫箱裡面,面板上還有不少的紅血絲和細小的白皮,甚至是有些透明的。他們皺皺巴巴,與印象中白白胖胖的嬰兒,大相徑庭。
因孩子太小,所以並不能看出來長的像誰,可他就覺得他們弱弱小小的模樣,像極了林空空。
白晨風顫抖的手隔著玻璃摸了摸孩子的小腳丫,出口的話卻是問她:“大人怎麼樣了?”
“昏厥,正在急救,孩子體重太輕,要放到新生兒病房裡,您先讓讓吧!”
昏厥?白晨風明顯感覺自己的心一窒,然後就像死灰一樣,毫無生機。不知是痛的太久還是怎樣,反正他是沒了知覺。
就連孩子被推著從他身邊經過,他都沒再回頭看一眼。他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似乎與這個世界已經毫無關係。
康辰軼知道此時的他很脆弱,想安慰一下他,卻發現,自己也不想說話,也想把自己封閉起來,與世隔絕。
手術室的紅燈驟然熄滅,主刀醫生和一助並排走了出來。白晨風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會告訴自己一個怎樣的訊息。
“患者需要轉到重症監護室,哪位是家屬來下我辦公室。”
白晨風身體僵了僵,最終確定她說了什麼,他木然地問:“她……沒事了?”
歐陽淺夏看著眼前這個風采絕世的男子,一針見血:“怎麼可能沒事,心衰四級,即便是讓她在醫院中渡過,最多可能也只有三個月左右的壽命。再有下一次病發,誰也救不了她。”
“心衰四級?”白晨風作為一名工科生,對這些情況多數還是瞭解的。他身子依然筆直,一雙眸,死死地盯著歐陽淺夏,彷彿她是什麼會吞噬人的怪物。
這時林空空被推了出來,氧氣罩覆在她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緊緊閉著,毫無生氣。
她的發亂了,白晨風顫抖的伸出手,想替她整理整齊,可推著她的人並沒在他身邊逗留,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她真的是心臟病麼?”康辰軼似乎依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醫生。
“對,先天性遺傳心臟病。在心衰程度一級到二級,可以保守治療。可她妊娠了,心臟病患者是不可以有孩子的,太危險!”
“還有什麼辦法麼?”
“如今的情況只能進行心臟移植,以她的身體狀況評估,這項手術成功的機率和術後康復情況都不算樂觀。”
心臟,是人身體最重要的器官,即使是尋常人也知道,心臟移植本身的風險就很大,況且術後康復情況還不樂觀。
“沒有別的辦法了麼?”白晨風問。
歐陽淺夏雖然為這麼個年輕生命,需要經歷的折磨感到同情,只是,她已經習慣了生老病死,很簡單直白的回:“沒有。”
看白晨風和康辰軼都沒回復,她繼續陳述事實:“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所以手術難度很大,風險也很大。”
白晨風想到死在手術檯上真正的紀濛濛,又想到她因心臟病去世的母親,驚懼:“如果不做會怎樣?”
“不進行手術她的心臟會自然衰竭,直至死亡,而且這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