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人默默守著他們的愛情。她從不抱怨,性子也越來越溫柔,除了工作就是替他打理瑣事,曾經最耀眼的陽光,也漸漸收斂了光芒。
寵她,寵得沒了邊際,只要在他身邊,他一刻也不願委屈到她。
她總是笑得眉眼彎彎,那雙他愛極的眸子,永遠那麼清澈明亮,讓他一生都無法忘卻。
他知道,有一天她會是他的妻,他們會永遠在一起,可他,從來沒想過,永遠到底有多遠?
有人的永遠很長,有人的永遠卻很短。
她走的前一天晚上,還窩在他懷裡,同他商量著辦婚禮的瑣事。
她的發已經很長,像上好的黑絲綢般,他愛極,聽她說話時便纏在手指上把玩。
她不依,只說他聽她說話不走心,簡直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她抱怨的時候有些孩子氣,唇微嘟,他越看越喜歡,就微笑著說:“咱們家的事都是你說了算,我服從命令。”
她說:“我不要做管家婆。”
他搖頭不語,只輕輕吻了吻她發側,她說:“我看你喜歡長髮比愛我還多。”
他回:“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愛惜,旁人的長髮短髮與我又有什麼干係?”
她笑:“你越來越會說話,哄女孩子的話。”
他回:“那就不說了,做給你看。”
他細細密密的吻她,她怕癢的笑在他的懷……
那天早上,起的有些遲,他做了簡單卻營養均衡的早餐,他們匆匆吃完,她要去選拍婚紗照的地方,他要去局裡探討新案情。
出門前,也是匆匆的,就連吻都是匆匆的。
後來,他不止一次的想過,那時,他要是不那麼拼命工作,能陪她一起去準備婚禮的瑣碎東西,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從局裡出來去接她,親眼看著失控的車子衝向人行道,撞到了正在向他招手的她……
他瘋了似的衝向那裡,看著血泊中的她,蒼白得像紙娃娃一樣,鮮血染紅了她素色的裙子。
他抱著她,看鮮紅的血沿著她的嘴角蜿蜒而下,她艱難的說:“劍淵,我不行了,你閉眼……別……別看。”
他不停的顫抖,知道她是怕他傷心,可這是他愛著的女子,他如何能閉眼不看?老天沒有多給他們一點兒時間,她甚至沒能多說一句話,就這樣永遠睡在了他的懷。
一瞬間感覺天都變了顏色,從相識到相愛,他們蹉跎了整整十年的時光,這十年,他沒能好好愛她,如今,他們要結婚了,她怎麼可以在離幸福這麼近的時候離開?怎麼可以獨自拋下他?
自信張揚的你,溫婉沉靜的你,讓我愛到銘心刻骨的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你走了我怎麼辦?
你知不知道我會想念?
會傷心?會捨不得?
如果我知道昨天會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個夜晚,今晨的早餐會是最後一頓早餐,出門前的吻會是最後一個吻,我一定不會那麼平常隨意。
我還有很多話沒對你說,我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我想和你有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用生命去愛惜。
你別睡,醒來好不好?他顫抖著用手輕撫她蒼白的臉,一遍一遍喚著她的名,可不管如何呼喚,她都沒有睜眼再看他一眼,叫一聲他的名,她的身體在他懷抱裡越來越冷,直到毫無溫度……
林空空聽到最後落了淚,捂著嘴不出聲,只是淚水在肆意流淌,她不知道自己走的那天會是個什麼場景,但是她絕對不要死在她的愛人懷裡,那該是多麼絕望、多麼不捨、多麼肝腸寸斷。
霍劍淵也深深陷入回憶裡,不能自拔,他兩手抱著頭,手指插進發裡……
許久,林空空用手輕撫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