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呀,是不是?”
李氏深吸一口氣,不願與他為了這事兒再去爭吵,對李榮保說道:
“不管你瞧得上瞧不上,我今兒也把話給你說明了,現在傅新和恆兒都入宮了,做的都是四等侍衛,他們代表的都是整個富察家,在你心裡,可不許有什麼嫡庶偏頗,傅新有的,咱們恆兒也要有,傅新沒有的,我叫恆兒自己去爭,也無需你多幫襯,你怠慢我沒關係,但是關於明瀾和恆兒的事,你若怠慢了,偏頗了,那我可是不依的。”
李榮保見她說了許多,眸光絲毫不見閃躲,也知她說的是真心話,想著這麼些年,他確實因為她妾侍的身份,府中很多事都沒算上她的,也是怠慢了她,她的女兒和兒子雖是庶子,但畢竟也是他的親生骨肉,要說到骨肉間的偏頗,他倒也沒那麼明顯,妻妾間的爭寵,他或許會偏頗,但對於子息,不管嫡庶如何,他自問都是儘量做到了一碗水端平,所以,對於李氏的囑咐,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即便應了下來。
當晚,李榮保還有應酬,只是在李氏的院兒裡歇了歇,便就慌忙離去了。
李氏走到偏廳與佟婉柔一同收拾東西,入內前還特意跟伺候的丫鬟吩咐道:
“老爺出去應酬,定會飲酒,去給他熬一些醒酒湯放在房裡。”
丫鬟應聲下去後,李氏才掀了珠簾子走入了偏廳,佟婉柔正在給傅恆疊衣服,見著李氏便笑道:
“娘最近對爹可真好。”
李氏在她臉上颳了兩下,似嗔似怨的說道:
“小孩子家懂什麼。”
佟婉柔對她甜甜一笑,李氏也在她對面坐下了,將一件衫子拉開了看了看,說道:
“經過這回被貶去西偏院的事兒之後,我也想通了。男人就是得寸進尺的,你若什麼都不爭,什麼都不問,他正好裝糊塗,最後吃苦受罪的還是咱們女人。我年輕時不懂事,以為只要嫁給他就能一輩子廝守,做妾也無所謂,可是,我到今天才明白,對於有些人來說,妻就是妻,妾……始終都是妾,我若不爭,害的只會是自己和孩子。”
佟婉柔放下手裡的活兒,看著李氏,只覺得婆婆身上彷彿有一種感覺正在發生改變,這種改變在她被貶去西偏院的那幾日便開始展現的,現在回來了,那種改變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你是恆兒的嫡妻,今後我不許他納妾,你也要有個嫡妻的樣子,把你的相公要看的牢牢的,知道嗎?”
“……”
佟婉柔看著李氏認真的面孔,不自覺的就跟在她後面鄭重的點了點頭:“是,媳婦兒記下了。”
李氏這才將展開的衣服放下,開始與佟婉柔一起摺疊起來。
佟婉柔看著李氏的樣子,只覺得婆婆如今的改變,定會改變他們今後的命運,是好是壞……總不會比現在還壞的。
這麼一想,佟婉柔也就寬慰了些,反正婆婆說得對,她是傅恆的嫡妻,就該有嫡妻的樣子,相公對她的溫柔,只能是對她一個人的。
她從前溫順寬容大度,那是因為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她去死守,如今卻是有了,不屬於她的,她不會強行佔有,你愛拿去便拿去,但若是她的東西,她就一定會死守到底,旁人休想染指分毫。
***
傅恆這幾日忙著在外奔走,出席各種席面,從前看好他的,不看好他的,如今知道他要入宮的訊息之後,也都上趕著要與他走動起來了,因此不過短短兩三日的時間,傅恒大大小小就收到了好幾十封的請柬,他在其中挑了幾個相熟的,或是推辭不得的大戶,這幾日忙的都是半夜才回家,回來也是滿身的酒氣,倒頭就睡。
佟婉柔怕他醉酒睡在外頭,每天晚上再困她都強撐著精神等他回來,伺候他上了床之後,她才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