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肯放下事情來保養。據我想來,許是那時候就拖垮了。”
寶釵一雙眼睛紅紅的,雪白的腮邊掛著兩行清淚,卻很是乖巧地替薛王氏先擦了擦眼淚,柔聲道:“媽媽別太傷心了。哥哥原不知道這些,媽媽這麼說了,哥哥豈不是心裡難受?”
薛蟠心道,若是不說明白了,我心裡更難受!他總覺得薛訊的死有蹊蹺,聽了薛王氏的話,更是確定了這一點。哪怕就是有心事,也沒個三兩個月就愁死個人的罷?
更何況,薛訊未及弱冠接掌家業,這許多年來經歷的事兒也不算少了。到底是何事,讓他寧可悶在心裡愁壞了自己,也不肯對老婆吐露半分?
這事兒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查清楚的,眼下看看對著哭泣的薛王氏母女,薛蟠也只得先掩了不提。
舉起袖子也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妹子說的是,媽且先別傷心了,往後都有我呢。打明兒個起,我就往各處鋪子去檢視去。咱們家裡的印簽在媽手裡收著麼?”
薛王氏本自傷心著,聽了這話,抬起眼皮,“你問這個做什麼?”
許是覺得問的口氣衝了些,忙又道:“我的兒,你的年紀還小,收著不穩妥,先放在我這裡。等你大些,自然都是給你的。”
薛蟠無語了。
作者有話要說:呃,我廢柴了,從八點半到現在就只碼了這些……捂臉。
關於小攻,梅子決定後邊三兩章中讓他出來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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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如海他妹
6薛家真有錢
寶釵玲瓏心思,這個時候已見端倪。看母親說完,哥哥卻未像從前一樣順著母親的話說,略一冷場,便吩咐了鶯兒去倒新茶來。
“哥哥別多心,”寶釵柔柔開口道,“媽媽也是擔心哥哥。”
說話間鶯兒已經端了三盞新茶進來。寶釵起身親自端了一盞,先給了薛王氏,次又遞給薛蟠,然後自己方才又坐在薛王氏身邊。
薛王氏拍拍寶釵的手,慈愛道:“哪裡要你去做這些?看燙了手不是好玩兒的!都有丫頭呢。”
寶釵一笑,掠了掠耳邊的一縷頭髮,“哪裡就有媽媽說的那般毛躁了?”
薛王氏點點頭,眼中絲毫不掩飾疼愛之情。
要說起這兩個孩子,薛蟠雖是兒子,又是她頭一個孩子,可真要比起來,還真不如女兒寶釵懂事。不說別的,就說唸書罷。薛訊在世時候,多想家裡頭有個讀書的人出來?偏生兒子自小兒要說惹人生氣有一套,再不肯用一點兒心思在書本上頭,每每能將老爺氣到跳腳。寶釵卻是不同,從三四歲時候起便聰慧有加,讀書識字比之薛蟠強出去十倍不止。便是老爺,也時常要摸著女兒頭感慨一番,遺憾寶釵身為女兒家了。
薛蟠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心裡微微帶了些煩躁。許是他從來就是對寶釵帶著些偏見罷,總覺得這個姑娘心大心高,沒事兒與這樣的人相處,聽她一句話,還要想一想有沒有別的意思,太過累了些。這不,方才寶釵跟薛王氏一說話,他就覺得影影焯焯是在給自己上眼藥了。誰毛躁?她不毛躁,可不就是自己毛躁?
虛咳了一聲,努力提醒是自己想多了。眼前這個是妹子是嫡親妹子,才十歲呢……
好不容易做完了心裡建設,薛蟠才開口了,“媽說的也是。既是放在您手裡了,您就收好了。待用的時候,我再跟媽要,是一樣的。”
薛王氏笑道:“好孩子,你只管外頭瞅瞅去,買賣上頭若有不懂的地方,多問問就是了。咱們家裡好歹這麼多年的經營,鋪子裡頭的掌櫃大都是家生子出來的,都是你爹使慣了的人,想來也都老成。你多學著些。咱們家,往後就得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