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給家裡打個電話,說路璐臨時去省裡開會,手機關機,他也是透過別人聯絡上的。這個理由有些蹩腳牽強,即使去省裡開會,他這個司機也該知道的。想必爺爺那邊一定懷疑。
果不其然,晚上十一點多,老爺子電話打了過來。齊星望著床上喝得爛醉的人,只好實話實說。
路璐喝多了,這次是真的喝多了。他回到局裡給安排的那座公寓。齊星不放心,跟了回去。家裡有酒,都是朋友或者別人送的,還都是好酒。
他隨便拿出一瓶,抱著瓶子就喝,跟喝涼開水似的。等齊星發現,已經喝了一個底朝天了,瓶子也被摔在地上,細碎的瓷片在客廳的夜燈下閃著清冷幽深的光。
齊星望著他靠在沙發裡,眯著眼,皺著眉不說話,心裡有些不安,可也不敢多嘴。
路璐連著睡了兩天,雲裡霧裡的,說不清睡著了,還是清醒著,反正齊星在房間裡走到的聲音他聽得斷斷續續的,期間似乎還聽見齊星跟人打電話。
有酒解憂,忘卻前塵。
星期一,路璐就又生龍活虎上班了。
星期三的時候,幸福接到弟弟電話,說要到她這裡吃晚飯。幸福爽快答應。
自從家寶到路璐身邊實習,他們姐弟每週都要聚一次。幸福給他做一桌子他愛吃的飯菜,然後,聽他說說單位裡發生的事。
晚上,家寶如約而至,臉色卻有些不好。
飯桌上,家寶問她:“裴全怎麼樣啦?”
幸福回道:“沒有生命危險,輕微腦梗塞。他父母和姐姐都在醫院照顧著呢。”
“姐,你做的已經仁至義盡,以後少去,免得讓別人誤會,以為你還想跟裴全複合呢。”幸福點頭,“知道。我就去過兩次。第二次去是跟他家人交代一下。”
原來,那天,裴全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暈倒,被好心路人發現送往醫院。醫院檢視他手機,發現電話薄裡寫著“老婆”的號碼就撥了出去。
那時,幸福正在機場準備跟路璐安檢登機。撇下路璐,幸福打車到了醫院,將住院費用補交了,又跟醫生詢問過病情,然後,又給裴全父母打了電話。等他家人來了,她就回來再也沒露面。
正好今天她閒著,弟弟說來,她痛快答應。
那天在機場,路璐跟她大吼,暴怒的跟發瘋的獅子似的,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現在讓她拉下臉給他打電話解釋,她做不出來。
“家寶,在路璐身邊,還算習慣吧?”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問。
“挺好。路哥對我挺照顧。秘書這個崗位,讓我認識了很多人,沒事的時候,我就跟著他下去檢查,也學會了很多。”
說著說著,家寶嘆氣一聲道,“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從星期一上班開例會,就沒好臉色。幾個部門的科長被他訓得鼻子不鼻子,臉不臉的。以前,就是大家犯了錯,他也沒這樣嚴厲過。誰能想象得到那麼溫和的一個人,暴怒起來竟然把桌子拍碎了。這幾天,我過得也戰戰兢兢的,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輪到我頭上了。”
“家寶,姐告訴你,無論他怎麼發脾氣,你都的忍著。你想想,你是他親自要去的,你要是跟他生分了,不服他,跟他對著幹,那讓局裡其他人不是看笑話嘛。就是他打你,你也的咬牙忍著。實習結束後,離開就好了。”
“姐,我知道。”家寶煩躁地扒拉一下短髮,嘟囔道,“其他同事都暗裡議論說,路局長可能失戀了,還是被女方甩了,不然,不能火氣這麼大。我還是有些不信。你說,就是吹了一個女朋友,至於反應那麼激烈嗎?他條件那麼好,就是找仙女一樣的,也能找得到啊。”
幸福一口飯噎在嗓子眼兒,喝了一口湯才下去。
“是啊。許上等願,結中等緣,享下等福,擇高處立,就中處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