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地閉了閉眼,丁天皓已放下了她。她背靠著門,傷腦筋地在心底哀號著。
丁天皓已迅速地套上衣服,冷冷地注視著方正。
“閣下三更半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該死的王八蛋!”
這次沒有對持,沒有前奏,思文也看得很清楚,是方正先出的手,室內頓時成了戰場,在這硝煙迷漫裡,思文再次選擇了逃。
她拉著衣襟飛快地衝了出去,還沒跑到樓梯口,眼前人影一閃,下一秒她的手臂便被一左一右地拉住了。這一次他們誰也沒有放手,丁天皓的手勁尤其的重,幾乎捏碎了她骨頭。她被夾在中間,承受著怒火交織的目光。
“放開她——”
“放開她——”
他們同時大叫,手上又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思文痛撥出聲,大滴的淚水往下淌著,丁天皓一下子鬆了手,思文便被另一股力拉了過去,撞到了方正的胸膛。
“你弄痛她了!”丁天皓急呼。方正鬆開手,卻仍扣著她,思文大力地一掙,竟被她掙脫了。她踉蹌地後退,蒼白的臉激動又帶著疲累。
“我不屬於你們任何人,請你們不要再為了我大動干戈,我好累,那份感情我承受不起——”她哽咽著,不住地倒退。渾然未覺,她已退到樓梯口了,左腳一低,她突地向後栽去。
“小心——”
“思文——”
樓上的那兩人頓時嚇呆了,直到思文的身子滾到樓下,他們竟仍直挺挺地站在樓上,居高臨下地呆望著。
思文痛得猛吸著氣,支撐著想站起,左腿的膝蓋處一陣的刺痛,她哀號一聲,跌坐在地上。
方正與丁天皓這才驚醒,你爭我奪地下了樓,一左一右地在她身邊蹲了下來。
“怎麼樣?”
“傷哪了?”
他們同時急切地詢問著,思文字能地左手一伸,扶住了一條手臂,那條手臂很快繞了過來,攬住了她的腰。
她不知道,這無意識的一扶,竟被那兩個男人認為她已做出了選擇,在他們中間,她扶了方正的手,就等於選擇了方正。於是方正把她抱了起來,急急地往外衝去。
她仰著頭,疼痛讓她沒有在意到底誰在抱她,但眼角不經意地瞥見呆立在樓梯口的丁天皓,她伸出手,叫著:“皓哥——”
丁天皓震了一震,迅速地奔了過去,抓住了她,而思文則終於不支地昏了過去。
第六章
思文住院了,她的腿骨折了,醫生在她的腿上裹了厚厚的石膏。她就這樣被判了一個月的徒刑。
她並不是個十分好動的女孩子,但要她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坐就是一個月,思文不由哀號出聲。
那天窗外陽光明媚,是個郊遊的好天氣,她翻動著手中的書本,了無生氣地注視著天花板。房門輕輕地被推開了,她慌忙閉上眼。知道這個時候進來的一定是方正,母親在半個小時前走了,自她三天前被送來醫院後,方正天天一早便來報到,所以,母親很“識相”地避開,讓他們有機會獨處。
思文在心底暗歎一聲,母親不知道方正只來半天,他早上來,但一到十二點的鐘聲一響,他便準時地離開。而母親就在這段時間,為她送飯,然後半個小時後,又迴避去了,她不知道,下午來的不是丁皓天,而是方正,他們似乎都商量好了。這樣也好,至少他們不會一見面就打架了。
她微眯著眼,偷看著方正,他正把花瓶裡的花扔進垃圾筒裡,再插上新帶來的。整整的一大束百合,非常漂亮。他每天來都帶著花,丁天皓就不同了,連水果都不曾為她買過,更別提花了。
方正今天穿了套淡藍的西裝,他似乎很喜歡這種顏色,下巴剃得很乾淨,臉上少了份陰霾,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