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主持氣得一拍椅子。”豈有此理!“ 道一心中過意不去,自己住在五龍觀終究給全觀道士帶來了麻煩。 他正要開口,汪主持伸手止住了他,隨即讓那道士暫且退下,然後說道:”毛道侄若要表示歉意,那大可不必。武當本是清微派道場,清微又屬符籙門下的支派。符籙三山見我修復武當宮觀,又改為全真道場,早已不滿......你可知如今是誰在掌管兩淮荊襄道家?“ ”恕弟子不知。“道一回答。 ”那你可聽說過龍虎山張天師的徒弟張留孫?“汪主持又問。 道一啊了一聲。”弟子聽說過他。張天師七八年前帶他去大都覲見皇帝后,將他留在大都,自己回了龍虎山。我在長春宮時,聽說張留孫和真金太子交好。兩年前皇帝要燒道經的時候,若不是張留孫借真金太子之口進言,不知還有多少經典被毀。“ 汪主持點點頭:”不錯,正是他。聽說皇帝給張宗演嗣漢天師封號後,他理應留在大都聽命,他卻執意返回龍虎山,讓張留孫代為聽命。張留孫不知用什麼法子得了皇帝寵幸,受命管領兩淮荊襄道教,武當山也在其中。江南符籙要與我全真作對,武當又屬張留孫管轄,便必然會想著對武當下手。這回貧道恐怕他們不光是為了抓你而來。“ 道一拱手道:”雖然師伯這麼說,但若非弟子在此避難,三山道士也不會這麼快就來。弟子仍深感歉意。“ 汪主持又伸手止住他,然後沉吟道:”你可知道追你的有多少人,他們武功如何?“ 道一說:”弟子曾捉得其中一人問過,符籙三山一共派了二三十人。至於武功......若是單打獨鬥,弟子可以擊敗他們中任何一人。“ 汪主持眉頭一揚:”卻不知毛道侄武功如何?“ ”弟子修為淺薄......“ 道一剛說了這幾個字,汪主持把手一擺。”不必過謙。符籙三山遲早會找上五龍觀,貧道也很想知道本觀弟子與他們相比究竟如何。毛道侄不妨與本觀弟子切磋一下,貧道也好心中有數。“ 一聽又要比武,道一心裡不大願意,但汪主持說的也對,自己和本觀道士比試一下,就可以看出他們與外面的三山弟子誰更厲害,這也對五龍觀將來和三山對峙很有幫助。於是,道一便答應了汪主持的請求。汪主持讓他先回去休息並吃午飯。 到了下午,有個年輕道士來找他。“汪主持有請。” 道一看此人與高理年紀相仿,身材長相也有幾分相似,當下多了一分好感,忙拱手說道:”不知道兄如何稱呼?“ 那道士也回禮說:”我姓張名道貴,你就是昨天進觀避難的那個,對不對?我昨天有事不在。“ 張道貴說著和道一離開住處,一邊走又一邊說道:”大家都在說你這全真高手要和觀中弟子比試武藝,好一起對付外頭龍虎山那幫人呢。“ 道一嘴巴一張。”這裡的道士難道不算全真弟子?“ 張道貴呵呵一笑:”汪主持自到武當山,一直忙著修復宮觀,雖然教了不少全真內丹的修法,外門功夫卻一點沒教。因此觀中弟子還是跟著幾個高道按原先清微派的功夫在練。“ 道一點點頭,便跟著他來到真武殿前的廣場。下午本就是尋常道士練武健身的時候,二人到廣場時,那裡已經聚集了數十名弟子,汪主持,葉知宮和幾個高道也站在一邊。 很快,從年輕弟子中便站出一人。道一和他比試了一下,在五招之後將他制住。場邊眾人驚訝之餘,連連稱讚。 接下來上場的竟然就是張道貴。道一知道他肯定比剛才那個弟子強,連忙拱手說:“請張道兄手下留情。” 張道貴哈哈笑道:”我看該小心的是我。“ 果然如他所說,道一的全真劍法畢竟更勝一籌,二十招過後,張道貴也敗下陣來。場邊的五龍觀弟子面面相覷,原來,張道貴已經是他們中最厲害的一個。 這下,連汪主持也皺起了眉頭。若道一能同樣輕鬆地擊敗外頭的三山道士,那還好說,若非如此,豈不是說那些三山弟子的武功要遠勝過本觀弟子? 這時,場邊一個高道大聲說:”讓貧道見識一下全真劍法。“說著,便拔劍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