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夫人替他尋了個鏢局的營生,也算是幫了大忙了。”二兩青直覺獨孤慧有些奇怪,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獨孤慧有些詫異,“他在……在鏢局裡?”
——所以那差事果然不是獨孤慧安排的麼?
二兩青心下暗怪,卻依舊道,“原來不是麼?那是我記岔了,當日王總鏢頭好似是跟我提過一句,說是承了誰家的情,才收留了大公子的。”
“那便不是我了。”獨孤慧道,“我這兩日才剛知道他回來的事。可我而今想要幫他,卻一點都幫不上他……”她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彷彿很是低落。
既然不是蘇夫人,那又是誰?
二兩青想到一個可能,瞧向獨孤慧的眼神,便愈發複雜起來。
豈知獨孤慧絲毫也無所覺,她側過身,拉起了她的手,“青姑娘,我找你來,是想與你說說話。”她明亮的美目看著她,目光溫柔如水,令得她頓了一頓,終於沒有掙脫。
“說來也有些不好意思,你生地像我一位故友,所以我便,我便覺得你有些親近。”獨孤慧有些赧然,續道,“所以你今天能來陪我說說話,我……我很是歡喜。”
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二兩青心中一頓,立時便有些手足無措。歷來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她是知道的,可她身為女子,怎麼竟也有些神思難屬了?!這可真不像她二兩青了!
她暗罵自己無用,當即擠了個笑容出來,勉強道,“夫人莫要客氣,你願意與我結交,正是我二兩青的榮幸。”
………
二兩青離開蘇府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了。
她抬頭看了看夜色,卻沒有回南宮府,而是徑直回了賭坊,阿拐果然還在。
“這個月的工錢算錯了。”阿拐悶悶地對她道,“少了一錢銀子。”
“你上回打壞的桌椅,我給算進去了。”二兩青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噼噼啪啪打起算盤。
阿拐反駁道,“我才不過摔壞兩個長凳罷了。”
二兩青頭也沒抬,“這是教你記得下手要有分寸。”
阿拐的臉色一片鐵青,“你再剋扣我,我便去阿公那告狀!”
於是二兩青啪地一聲把算盤一擱,挑起了一邊眉毛,冷哼道,“怎麼?翅膀硬了?動不動就要去告狀?”
二兩青的場子以前是瘸腿阿公的,阿公雖然已不管事了,但這城裡他跺一跺腳,還是要讓人震三震的。
“要不你數數這個月你打折了那邊多少人,我便列個單子和你一起去阿公那兒告一告狀。”她心情頗為不佳,乾脆開門見山。
於是阿拐登時便噎住了。
“青姐,我瞧那邊一聽說大公子回來便已怕了,不過依舊找些小嘍羅來生事罷了,這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是麼?”二兩青緩緩自屜中抽出一張請帖來,冷笑,“這個月沒動靜,不過是因為那病鬼受不得熱還沒回城罷了。”
阿拐聞言一凜,果然瞧見那請帖上一行小字,“七月初七,江月樓恭候大駕。”
“他回來了?”
二兩青點了點頭,不自覺的撫上了右手的那根斷指。
很快,獨孤慧便向南宮璇道別了。
“南宮哥哥,下回彥行得了空,我便與他一起來探你與伯母。”獨孤慧臨走的時候向他承諾。南宮璇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她瞧了眼南宮璇,又瞧了眼二兩青。二兩青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她才終於一躬身,入了馬車裡。直到那馬車兒篤篤地走得不見了,二兩青才嘩嘩地抖出幾張銀票來,戲謔道,“南宮哥哥,蘇夫人讓我給你的。”
那一沓整整齊齊,是富貴銀莊的銀票。
南宮璇一見卻愣住了。
她數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