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拼命,但這種恐懼卻是她從未有過的,只因她竟不知自己將會面對的是什麼。
她朝著張阿麻剛才呼喊的位置緩緩摸索了過去。
她不想拼命,也不想賭博的。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悄悄地退出去才對。可她當真不能這麼做,只因她的弟兄們是跟了她才會遭此險境,她即便再貪生怕死,也全然不能扔下他們的。
這當真是在賭博了,幸好她一向賭運不錯。她這樣安慰自己。
可惜,這一回幸運卻未曾眷顧她。
她摸索到的第一片衣襬不是張阿麻的!不,不止如此,這料子甚至不像是這城裡任何一家鋪子的!
接著,便是突如其來的濃重血腥氣刺入她的鼻尖!
不好!
她剛想悄悄折身溜開,手臂卻不防被人一把捉了住,下一刻,她便又跌到了那人身旁。恰在此時,刀劍破空之聲再次響起。竟堪堪就在她頭頂三寸之處!若是那人未拉她,此刻她便已身首異處了!
她頭皮一陣發麻。差點,當真只差一點,便要站不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潑婦你好
周遭濃重的血腥氣再度濃烈了起來。
離她不遠的地方,響起了利器裂帛之聲,更傳來幾聲悶哼。完了,她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眼角已不自知地流出了熱淚來。
這遭罪的十有□□,就是張阿麻他們!
她整個人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身側的人不知是敵是友,卻依舊緊緊地捉著她的手臂。
那人大約是感到了她的激動,怕她出聲,竟又伸過手來,欲要捂住她的嘴唇。二兩青此際胸中大慟,哪會任由他擺佈,當即掙扎了起來。
那人興許是怕動靜太大,為人所覺,竟也一下被她掙脫了開去。
不止掙脫了開去,那人還被她推了一下。
這一推卻壞了事。
只因二兩青一推之下,才發現自己入手之處,竟是黏溼不堪,令人心驚!此人竟已身受重傷!
難道他是被人追殺,身受重傷才逃到此處?
那些人又為什麼要追殺他?
若是普通的江湖仇殺,竟又為什麼連他們這種無關人等都要趕盡殺絕?
這一連串的疑問立時在她心中升騰起來。她顧不得傷心害怕,當即手腳並用,向那人靠攏過去,不知是否踢到了什麼,破空之聲再次響起!
——這次是正面來了!
她此際已整理了心緒,稍稍適應了周遭的環境。可這一次她雖然判斷得正確,卻沒料想對方的這一刀竟那麼沉!
她那柄裝飾把玩用的短匕,當即被震出了虎口。
她倒是還有一包石灰。這是她早年用來防身一直隨身帶的,後來雖然有了阿拐他們,也漸漸沒人敢欺負她了,但這習慣她卻一直保留著。然而此刻她卻不及甩開那石灰包了。只因對方震開了他的短匕,彷彿已察覺她不會武,一手便已準確地掐住了她的脖頸,將她摁在背後土牆上。令得她禁不住咳將起來。
幸好這不過是一瞬的事,下一刻,旁裡便有一劍刺了過來。竟是先前那傷者。二兩青感覺脖頸一鬆,對方彷彿也沒料到這一遭,竟一時有些狼狽,倉促之間刀劍相碰,大刀竟被震了出去,落在遠處。只是二兩青還來不及鬆一口氣,便又是一人撞了過來,壓在她身前——竟是那傷者終究不敵,竟被對方又直直摁了過來。這一撞之下,她簡直猶如那人的墊背一般,被緊緊壓在土牆之上,五臟六腑不禁一陣翻湧,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好痛!二兩青深吸一口氣,當即甩開那石灰包,越過身前之人,朝著對方面門揚了過去。
她揚得又輕又緩,而這漆黑一片的夜裡,終於響起一陣痛呼。身前的壓力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