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鬱景延發了瘋一般朝甲板的那頭奔跑過去。
他的腦海裡不斷擴散著蘇禾跳海的那一瞬。
她是那樣的決絕,那樣的生無可戀。
對他這個丈夫,連半分留戀,都沒有。
然而,還沒等鬱景延跑到欄杆處,盛天澤便一個縱身便跳入了波濤洶湧的海水中。
他水性好,身子健,一個猛子紮下去,頃刻間便把蘇禾撈了上來。
盛天澤將蘇禾平放在甲板上,使勁按著她的胸部,給她往外排水。
一旁的鬱景延越看眉頭蹙的越高。
男人一個健步來到盛天澤面前,抬手猛然一掀,便把盛天澤掀翻在地,男人的聲音陰冷的像零下幾百度的寒冰那般:“我的妻子,無需你一個外人動手救治!”
“鬱家哥哥。”盛天澤又冷又硬的喊了一句。
正要蹲下身抱蘇禾的鬱景延抬眸看著盛天澤:“阿澤?我不是發配你去非洲兩年麼?你怎麼私自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看來,你是拿我的命令當耳旁風……”
“我給你臉了我叫你一聲鬱家哥哥!”盛天澤不等鬱景延把話說完,直接和鬱景延翻臉。
鬱景延:“……”
盛天澤不羈的冷笑:“你都不想想,在你監管這麼森嚴的情況下,我都能回來,你覺得我盛天澤是吃素的麼?我現在是救我的女神要緊,不想和你計較!
否則……
鬱家哥哥你要不要試試,阿澤的拳頭,是硬的還是軟的?”
“你……”鬱景延不可思議的看著盛天澤。
在安城這片地界,還沒有哪個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尤其在他眼裡,盛天澤還是一個比他小了八歲的小毛孩子!
鬱景延素來沉穩,一向都是不動聲色中置人於死地。
他只對身後的一眾下屬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便四面八方包抄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盛天澤掣肘了起來。
“鬱景延!放開我!”盛天澤抬腳還想踢鬱景延,卻踢不到。
鬱景延看都不看盛天澤,只俯下身去按壓蘇禾胸部,繼續往外排水。
一邊按壓,他一邊輕柔的說:“蘇禾,醒一醒,跟我回家,我知道了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後我不會再叫你受委屈,你說的這些我都會一一查明,我們的女兒,好好的活著呢。”
也許他的呼喚奏效了。
昏迷中的蘇禾嗆咳了幾聲後,虛弱的轉醒了。
醒來的第一眼看到頭頂上方是鬱景延時,她立即驚悚大哭:“不……不要……為什麼我死了之後第一個看到的不是我女兒,我不要看到你這個砸碎……我不……”
她瘋了一般雙手揮舞著。
繼而又攥成拳頭猛擊自己頭部,一邊擊打,一邊痛苦的哭喊:“快把我化骨成灰,這樣我就不用再見到鬱景延了,我請求閻王把我化骨成灰吧……求求你們了……”
鬱景延:“……”
他鬱景延是誰?
管理整個鬱氏財團?
掌管著整個安城的經濟命脈?
整個安城有多少女人心心念念想要做他鬱景延的妻,更甚至無名無分跟了他?
可,蘇禾卻情願化骨成灰,都不願再看到他。
還有什麼事情能令他如此挫敗?
這一刻,男人的臉色無比難堪。
可他,不得不以救妻子為主要目的。
他臉色陰沉的看著幾名手下,冷鬱的說到:“放了盛天澤!”
四名手下立即把盛天澤放開,盛天澤一個健步衝到蘇禾跟前,一把將蘇禾抱了起來,然後快速的朝著船艙跑,一邊跑,一邊對鬱景延說:“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