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仰頭,懵懂又怔愕的看著抱著她的中年婦女。
“我的女兒,媽媽找了你很久,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該丟下你,我的女兒啊……”骨瘦如柴的婦女看一眼蘇禾,哭一下。
再看一下,再哭一下。
就彷彿看不夠,也哭不夠是的。
“你是媽媽?”蘇禾喃喃的咀嚼著。
彷彿‘媽媽’這個詞語是一種遙遠的記憶。
她心中是很渴望媽媽的愛的。
可媽媽給予她的從來都是謾罵和拳打腳踢。
她好想有個能給撫慰她傷口,能抱著她療傷的媽媽,眼前這個女人,好溫暖。
蘇禾的眼淚一下子便又決堤了。
她撲到中年女人懷中,哭的像個孩子:“媽媽……嗚嗚嗚,我有疼愛我的媽媽了……可是,我的孩子沒有了……”
田姐:“……”
問著世上最為斷腸瞬間是什麼?
便是田姐此刻看到的。
她抱住蘇禾:“太太,你醒醒,鬱米好好的呢,她沒出事,你一定要好好的啊,不然鬱米就很可憐了。”
這個時候來了兩個工作人員,將中年女人強制帶走了。
“梅琴,你怎麼又到處亂跑?你認識人家嗎,就喊人家是你女兒?”其中一名工作人員數落那名精神病人。
蘇禾一看中年婦女被帶走了,她便追了上去:“媽媽,媽媽……”
那中年婦人將頭扭過來安慰蘇禾:“乖寶,等著媽媽,媽媽還會回來找你哈。”
這時候,田姐看清了中年婦女的臉。
她發覺,那中年婦女和太太,真的有幾分相似。
“哎……”田姐想叫住問問,又覺得不妥。
那位中年婦女被兩名醫務工作人員架著越走越遠。
田姐忽而想起,要給先生打個電話。
先生原本一直在這兒陪著太太的,但是先生一靠近太太,太太就嚇得哭,先生也不敢在太太跟前晃了,正好鬱氏財團要開一個緊急會議,先生就回去了。
電話那端的鬱景延仍然在會議進行中。
會議大廳內,曾經作為主設計師,主工程師的蘇蓁和封璐璐都不在。
在場的,卻有另外兩個外人。
其中一個是盛天澤。
另外一個,和盛天澤也有點淵源。
那是盛天澤導師的導師,也就是盛天澤的師爺,此人是國際上頗負盛名的建築界老教授,陶建川。
年逾八旬的陶老爺子因為特殊原因隱居十年了。
他此次回來國,是有一樁重要的事情要辦。
這次回來國內,一應的食宿安排全都是鬱景延照應著,陶老爺子便抽了個空,來公司幫助鬱景延看一看遊樂園的建築圖施工圖糟糕到什麼程度。
這一看,陶老爺子竟然入迷了。
“設計師是誰?如此精準的設計水準,連我也很難達到這個水平,這得是多優秀的幾何大師,才能將每一個細節都鑲嵌的分毫不差?這樣的設計師要是親臨現場,工程不可能拖延。”陶老爺子無比感慨的說到。
鬱景延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封璐璐告訴他,這些設計圖,全部都是出自蘇禾之手。
此刻,封璐璐還被他單獨扣押著呢。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問明封璐璐,只是還沒有騰出時間來問。
這個時候,坐在一旁吊兒郎當的盛天澤說了一句:“除了蘇禾還能有誰?沒人能達到她這個設計水平,並不是說你的設計理念有多呼哨有多洋氣就是好!這種實打實的建築學,是要和幾何構造嚴密結合在一起的!蘇禾的幾何天賦,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