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看他們跪在那裡磕頭磕得怦怦作響,不由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部拖出去殺了,但裴皇后拉來的正好都是一些清流,若是殺了他們,恐怕明天皇帝的暴行就要傳遍天下。他可以殺罪臣,多暴戾都無所謂,但是卻不可以殺這些討厭鬼!皇帝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大概裴弼命貴,真的死不了,他想了想便開口道:“宣裴弼進宮。”
裴後冷冷一笑,她早知道皇帝會妥協的,因為這裡的每一個人選她都是經過仔細的斟酌,絕不會出差錯!
就在此時,卻突然有一個太監快步進來,送上一道摺子,隨後退到一旁,垂手而立。皇帝開啟那道摺子,雙手捧著從頭到尾匆匆瀏覽一遍,喉嚨之中發出幾聲難以抑制的笑聲,然後朗聲道:“諸位,你們不必跪了,那裴弼已然越獄,不過幸好天牢看守森嚴,又將他劫了下來!”
“若是他無罪,又何必越獄,此種舉動正好說明他是有心要謀刺朕,而且還想要逃脫罪責!說什麼取保候審,這種人也能放出去嗎?!”
眾人一聽頓時臉色大變,誰都沒有想到裴弼在牢中好好的待著,居然想到越獄這一層,他是瘋了不成?
裴皇后臉色也是一沉,隨即她便盯著皇帝,想知道是不是對方做了什麼手腳,可是皇帝那張臉只是帶著從容不迫的笑意,卻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皇帝高聲道:“既然裴弼已經是罪無可赦,朕就賜他水刑,此事到此為止!至於你們……哼,非要為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求情,朕也不予追究,要跪就繼續跪著吧!”說著,皇帝已經走了出去。
眾人聽到這裡,都不由地低下了頭,誰也不敢再說話了,如果裴弼沒有逃獄,那麼他們還能為他求情,可是一旦逃獄,恰恰反證了他的罪過。
裴皇后看著皇帝出去,下意識地上前取過那本摺子看了一眼,隨即猛地丟擲在地上,眾人一瞧,只見皇后尖利的護甲竟在摺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可見她心頭已然怒到了極點。
郭家小花廳裡,卻是一派祥和景象。元烈恰好落了一子黑棋,優哉遊哉地開口道:“聽說皇后帶了一幫老臣,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御書房要力保裴弼,現在聽到這個訊息,恐怕要氣瘋了。”
李未央微笑道:“若是裴弼沒有逃獄,那他這一回就真的自由了,可惜他太心急了點。”
郭導在一邊看著他們下棋一邊吃點心,下意識地開口問道:“我很想知道你們兩個究竟耍了什麼花招,為什麼裴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這不像他的性格呀?”
李未央淡淡一笑,落下一子道:“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有弱點,裴大公子的弱點在何處呢?”
郭導仔細想了想,有些困惑:“這裴弼似乎沒有什麼弱點,要說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說到這裡,他雙眸突然一亮,立刻道:“是他那個寶貝弟弟裴徽,可是裴徽已經死了呀,你們又能拿他如何?”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是呀,人都已經死了,自然只能挖墳鞭屍了。”
聽到這裡,郭導頓時愣住了,他受到驚嚇一般道:“你——不會吧?”
挖墳鞭屍,褻瀆死者,這是很惡毒的行為,將來要受到天譴,一般人是做不出來也絕對不敢做的。
元烈失笑,笑容越發嘲諷道:“你聽她胡說,我們哪裡那麼無聊,人都死了還將人的骨灰挖出來,這不過就是傳了一個訊息給裴弼知曉而已,他對那個弟弟如此的鐘愛,定然不肯見他這樣的結局!果然不出所料,他自以為聰明,重金買通了獄卒,想要偷偷出去瞧一瞧,原本只想買通一個時辰並不驚動任何人,卻不料……”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聽見李未央繼續接下去道:“卻不料那獄卒出賣了他,不但沒有替他遮掩,反倒將一切稟報了京兆尹,京兆尹又如實稟報了皇帝,還正好是在那些人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