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一貫的性子大相徑庭,所以我一直在琢磨他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你說若真有高人,那高人是誰呢?”
李未央見他極度不悅,便微微一笑,冰涼指尖覆在他的手背,似上好的綢緞般涼滑,元烈一怔,隨即心頭竟然奇蹟般的慢慢放鬆了。李未央緩緩說道:“我早已瞭解過,拓跋玉身邊接觸的無非是尋常幕僚,若真有這麼一位背後高人,他也不至於會落到那個地步!如今看來,想必是在我離開之後他的身邊發生了什麼變化。”
元烈聽到這裡,不由眨了眨眼睛道:“未央,你覺不覺得這件事情十分的奇怪?”
李未央斜睨他,緩緩而笑:“可以說是我這一年來聽到的最令人驚訝的訊息了!若不是你言之鑿鑿,我還真是不能相信,拓跋玉竟然也能爭得皇位!”其實拓跋玉想要得到皇位並不是太難,難就難在他有一個心狠手辣的父皇,還有一個坐山觀虎鬥的八皇弟。從一開始皇帝就沒有想要把皇位傳給拓跋玉,他心心念念地就是讓八皇子登基,好不容易推著他自己最心愛的兒子登上了太子之位,當然會想方設法壓制拓跋玉的力量,怎麼可能讓拓跋玉尋到機會調轉槍頭除了他們?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若是拓跋玉真有這樣的心境和毅力,那麼早些時候他也不會輸給拓跋真的,李未央左思右想都覺得很是納悶。
元烈臉色變化莫定,半晌不語,良久輕輕嘆息一聲,道:“大曆和越西畢竟距離不近,我派人剛剛查過邊境的記錄,飛鴿傳書上說——皇后身邊的那一位嬴大人曾經在半年之前離開過大都不知所蹤,算起來就是你來到越西的時候,正好與你錯肩而過,沒有碰上。”
李未央平靜的眸子生出咄咄逼人的瀲灩:“他?若果真如此,實在是不該……他有什麼理由去幫助拓跋玉?”
元烈眉眼晶亮:“我也這樣想,為什麼裴後要幫助拓跋玉登基?可嬴楚是裴後的心腹,輕易不會離開她身邊,連他都出動了,或許當初他去大曆並不是為了扶持拓跋玉,而是為了殺你也不一定!”
李未央略微沉吟,低聲道:“若算算時間,他那時候去大曆的確極有可能是去殺我的,只是為什麼又去扶持一個本不該他扶持的人?但後來……裴後和拓跋玉之間可能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才會讓嬴楚幫助他奪得帝位。”
元烈嘆道:“一個失去權力的皇子給不了裴後什麼,可他一旦登基為帝,情勢就會大為逆轉。上一次你進宮,裴後可曾露出什麼馬腳來?”
李未央輕輕一笑:“看來你還是不瞭解這位裴後,那一日我用太子的把柄來威脅她,她雖然心中極度憤怒可面上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可見心思極深。仔細想來拓跋玉是一步早已佈置好的棋子,她竟然一直都沒有表露出來,還真是叫人覺得心頭髮寒。”
元烈眉頭皺緊了道:“她扶持拓跋玉是針對咱們?”
李未央恬柔笑了笑:“這倒未必,我們還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只是我想兩件事情定然有些關係的,從前這樣佈置不是針對我們,現在恐怕就不一定了。”
元烈就坐在李未央旁邊的椅子上,淡淡地道:“裴後深謀遠慮,又如此狡詐,咱們要及時防範才是。”
李未央神色微揚,目似流波:“你以為可以如何防範?”
元烈卻是已然打定了主意:“未央你看似聰明絕頂,偶爾也有糊塗的時候。如今的局面若是咱們再不有所行動,只能坐以待斃!”
李未央輕笑了一下:“坐以待斃?你說得太重了,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縱然要行動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若裴後果真這麼好對付,皇帝何至於留著她到今天。
“這樣的事情多著呢,郭家如今聲勢太大,皇帝懼其能耐,所以高官厚祿將郭家束之高閣、以制其勢,你不可不謹慎。裴皇后正是利用了皇帝這種心態,藉以轄制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