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一瞬間,站在臺階上,陽光下,小姑娘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下,她笑眯眯地抬起手跟男人招了招手。
只見後者猶豫了兩秒,抬腳走近她,從樹蔭走到陽光下,站在臺階最下方站定。
衛枝跳著蹦躂下臺階,到第二階時停了下來,接著站在臺階上的優勢,她難得一次居高臨下地與男人對視,雙手環繞上他的脖子——
陽光下,他就好像天生就被上天眷顧,沒有瑕疵的面板上,青色血管隱約可見。
像他這樣天天泡在雪場,又不注意防曬的,一般男生都生生曬出像狸貓似的那種雪鏡形狀的陰陽臉了……他一點事兒都沒有。
此時此刻,那微微眯起的眼成了桃花眼的形狀,高挺的鼻樑側方,那一顆淡褐色的痣將他的狐媚值拉到了最頂點。
衛枝的視線黏在他臉上,根本捨不得拿開,就像是真的被那雙深色的瞳眸鎖住,陷入。
她俯身,主動含上男人的下唇瓣。
起先,像是為了懲罰她的遲鈍,他還遲遲不肯回應,就懶羊羊地站在那任由她努力,帶著桃子薄荷甜味的軟唇貼著他的薄唇——
她身上沒有哪一處不軟,包括嘴唇。
像水做的。
她久攻不下,舌尖如何努力也敲不開他的牙關,氣急敗壞來了脾氣,猛地咬了下他的唇角,她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望著他:「那你到底要不要親!」
被她劈頭蓋臉問這種問題,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帶著薄繭的拇指指腹輕輕摁了摁她濕漉漉的唇瓣,而後嗤笑了一聲,大手壓著她的後腦,將她壓向自己。
這一次男人的唇舌準確而毫不遲疑地攻城略地,啟開她的牙關,聽她發出低低「唔」地一聲遲疑……
掛在他脖子上的手放鬆,又突然改成抓著他肩膀衛衣上的布料。
她膝蓋發軟時,男人輕而易舉抱起她放在臺階欄杆扶手上,待她坐穩,修長的指尖將她耳邊垂落的發挽至耳後——
指腹耐心地摩挲她面頰的嫩肉。
她喜歡這樣。
就像在陽光下曬太陽的慵懶的貓,微微眯起眼,她纏著他的舌尖不放,鼻尖蹭蹭他的鼻尖……好一會兒,短暫分開的空擋,她才用氣喘不勻的聲音說:「完了,這下真的捨不得你走了,你是魔鬼嗎?」
單崇輕笑。
小姑娘張開雙臂,抱著他的肩膀,臉埋進他頸窩處,用力蹭蹭:「冬令營得過兩天吧?嗯?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噯,你都見過韓一鳴了,乾脆來個大全套,順便見見我那個不見女婿不落淚的媽媽——」
「見到了。」
中年女人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
小姑娘臉還埋在男人頸窩,耳朵動了動,還以為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三秒後,她把臉抬起,然後透過男人碎發的縫隙,看見在他們身後的臺階之下,身穿職業套裝的楊女士站在那,手裡還非常違和地拎著一袋蓮藕,一袋排骨,哦,還有豆角。
衛枝:「……」
衛枝沉默地拍了拍單崇。
楊女士:「你拍人家有什麼用?」
衛枝:「……」
衛枝:「……沒什麼,就是覺得既然這個光天化日之下傷風敗俗的事兒都是大家一起乾的,想喊他一起承擔承擔。」
第81章 男朋友學壞了
單崇走了,全程就說了句「阿姨好,我是單崇」,他就走了。
在衛枝目瞪口呆的目送下,男人走的頭也不回,就連樓上下來倒垃圾偶遇他們的大伯可能臺詞都能比他多一點。
——這是衛枝第一次品到「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的苦,呃,世態炎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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