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南雪覺得自己被捂白了一個色度的時候,終於得到了要靠岸的好訊息。九月十五的晚上,十點。tom從船長室回來的時候異常興奮:“我的老天爺,終於要到了。我剛剛再三和mark確認了,明天中午就可以靠岸了。其實這邊開過去也只需要三四個小時,但是怕夜間停靠出事情,所以得等明天。明天就要下船了,想想我就興奮。”
周先生捏著手裡的牌在猶豫要不要打出去,周太太看著丈夫猶豫不定的樣子,催促道:“別磨嘰,快點的。明天就能下船了,真好,這次是把我這輩子的船都坐完了。”周先生:“八萬。也不知道我兒子他們明天能不能來接我們。阿雪啊,明天下了船之後,你們先別走,讓我兒子把地址留給你們,等你們空了去看看我們老兩口。我們這次應該會待很長一段時間,說不準三五年都不回去了。”
方南雪笑著答應:“哎,好嘞。那明天咱們一起下船。不過咱可說好了,到時候我要是真的找到您家去,您可不能嫌我煩人。”周先生:“不會不會,我敢嫌你煩人,我太太就該收拾我了。就是那本資治通鑑才給你講了前面一卷,這樣吧,那本書就送給你了,算作我的謝禮。也希望你以後來我家的時候,多陪陪我太太說說話。”幾人說說笑笑,好不愉快。
這時有腳步聲在靠近,陳厚身體僵了一下,旋即起身:“你們別動,都警惕一點。我出去會會他。”說罷,快步走到門口。倚門而立,右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把刀,徐立帆看他動作,心道果然來了,就貼身處摸出了他那邊小巧的手槍。tom一看自己的棍子不在身邊,順手抄起了裝麻將的小箱子。Jenny則是拉著方南雪往自己身後一放,低聲催促:“周先生,周太太,緊急情況,那個殺人的又來了。你們快站到後面來。”那夫婦二人雖有些不解,但並不多問,只是周先生起身將太太扶起往後站,給前面的幾人留出地方來。
方南雪透過幾人的空隙往外看,果然是那個殺手又來了。仍然是戴著帽子,也仍然是冷厲的眼神,這人走到距離陳厚五六步遠地方停下來,開口說道:“諸位稍安勿躁,我來此只為談一樁買賣,請這位小兄弟請你們能做主的人出來一見如何?”陳厚並不廢話:“你要談什麼總得先有個說法,總不能你要見誰就見誰吧?閣下先前拿刀架在我家小主人脖子上的事情,我可還沒忘。”
二人僵持了一下,那殺手見其餘幾人都看著他,卻並不說話,只得先開口:“我是想和你們做一筆交易,這個箱子裡的東西,先前你們也看過了,都是真正的古董,價值不菲,若是有可靠的渠道出手,幾萬大洋應該是沒問題的。這都是僱我的人親口所說,不會有假。我想用這些東西換兩張回中國的船票,當然,如果可以多留一點,讓我們能吃上飯更好。”
陳厚不敢做主,看向徐立帆,見對方搖頭,回絕道:“我們這次出門,有任務在身,銀錢並不寬裕。至於你所說的古董,我們在海外沒有渠道出手,帶著也不方便。你還會是換個人問問,或者下船後直接問問哪裡有華人出入再去想辦法吧。”說罷,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那人一動不動:“我觀察過了,這船上,只有你們的經濟是最寬裕的,別的人沒有這樣的能力。這樣,我退一步,我只換一張船票和食物,這些全部都給你們。還請幾位行個方便,幫我們一次,日後我周鴻飛必然回報。”
徐立帆聽到‘周鴻飛’這個名字似乎有所觸動,鬆了口:“小陳,帶他去你的房間等著。”等到二人進屋,徐立帆收了手槍,招呼幾人坐下,看著欲要離去的周先生夫婦,搖頭笑道:“周先生周太太也坐下聽聽吧,想必周先生先前也察覺了一些。”周先生點頭:“先前他來敲門的時候我知道,你們說的話,我也斷斷續續聽了些。左鄰右舍,本不該袖手旁觀。只是出門在外,帶著女眷,不敢貿然有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