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有女,將司徒大人半圍在中央。
司徒夫人摟住兒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早勸過你爺爺跟你爹……不要你進朝廷當什麼勞什子官……娘也勸過你,在皇上面前的時候小心著些,皇上說什麼你就是什麼……這些話沒一個人聽得進,你們若早聽了,怎麼會弄到今天這地步……我的兒啊……」司徒夫人拭了一把傷心淚,兩手捧住兒子的臉,淚珠滾滾,「我的兒啊,你若沒了,讓娘去指望誰……」
司徒暮歸道:「還有二弟,二弟沒了有三弟,三弟沒了有四妹,四妹後面還有個五妹,各個都能讓娘指望。」
司徒夫人就哭:「到底你是我親生的……」
司徒暮歸就笑:「說的跟其他幾個不是您親生的似的。」
司徒夫人顫抖著拿帕子捂住嘴,轉頭向身後:「老爺,你聽聽……你兒子說的是什麼話!他個小畜生說的是什麼話!」
司徒老爺與兒子對面相望,道:「一向都是你慣出來的,現在又向我說怎的?」
司徒夫人一把揪住司徒老爺的前襟,淚如長河:「老爺,都到這份上了你居然講話如此涼薄,暮兒,暮兒他就要被皇上砍了,你還能講這樣的話,你。。。。。。」
司徒老爺抬袖子替夫人擦了一把眼淚,長嘆:「命啊!都是命啊!」
司徒老爺左手站著司徒暮歸的二弟、三弟,右手站著司徒暮歸的四妹、五妹。司徒老爺一嘆,四妹手裡牽著的那個四、五歲大的娃娃便哇地一聲哭起來:「大舅舅要被砍頭了……大舅舅要被砍頭了……」
四妹紅著眼眶向司徒老爺道:「爹……大哥被砍了以後,屍首能帶回去埋麼?」司徒老爺再嘆氣,拿袖子抹眼睛的二弟道:「跟皇上求個恩典興許成,便不知道能不能進祖墳。」
三弟哽咽道:「爹,臨時找好棺木也來不及,不成就先拿爺爺那口棺木給大哥裝裹,爺爺他老人家身子骨正硬著,好棺材可以慢慢找。大哥這裡急……」司徒夫人一頭撲在相公胸前,泣不成聲。
牢裡的司徒暮歸,拐角處的恆爰,都舉起袖子,抹了抹額頭。
這廂司徒夫人又揪住兒子的袖子,哭道:「兒啊,娘在太后面前給你求了個恩典……等皇上準了,娘就讓繡繡過來與你圓房。」
司徒暮歸皺眉道:「繡繡?什麼繡繡?」
司徒夫人抽噎道:「你四姨媽家的表妹啊,幾年前你還同她玩過,老說要做你的新娘子的那個。」司徒暮歸終於變了顏色:「四姨媽的千金不是個正換牙的女娃娃麼?」
司徒夫人抹著眼淚道:「你見她是幾年前,如今出落成大姑娘,差半年就十五了,生得圓潤富態得很,跟你姨媽活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時間與司徒家門當戶對又未出嫁的閨女也只有繡繡一個。。。。。。」
司徒暮歸的臉更青了,小太監貼著恆爰的耳朵輕聲道:「皇上,司徒大人的四姨母就是綏寧侯的正夫人。」恆爰恍然,依稀記得是個體態頗豐碩的婦人。
司徒暮歸只說兩個字……不願,司徒漸便開始勸兒子:「小畜生,從小讓你習武你學個半調子,讓你習文你又學個半調子,從沒讓人省過一天心,如今其頭將砍,臨死連你孃的一句話也不聽?身為司徒家長孫不能給祖宗爭光,至少留個後下來,也讓你娘舒心一回吧。」
司徒暮歸道:「孩子有個被砍頭的爹能過什麼自在日子,娘你也不能因為兒子的一夜就讓表妹守一輩子寡吧。」
司徒夫人拿帕子捂住臉,再一把摟住兒子:「你成天花街柳巷折騰……娘只想臨了你能給娘找個良家閨女的媳婦……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司徒暮歸淒涼地閉上雙眼,拐彎處的皇上再抬起袖子抹了下額頭,嘴角忽然浮起笑意,轉身低聲道:「回宮。」
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