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真的被她搞迷糊了。
但對季雲情來說,被搞迷糊的人才是她,他高興時就將她的生活搞得一團亂,玩厭了屁股拍拍就走人,這算什麼?太差勁了嘛!
季雲婧從特等廂房跑了出來,淚水撲簌簌的滾落眼眶,一些酒醉的煙花客想拉她,她不是閃身就是推開他們,這跌跌撞撞、毫無方向的隨便亂闖,待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好似跑到恰紅院的後花園來了。
“救……救……命啊……”
一個細微的呼救聲傳人她耳裡,她拭去了頰上的淚水,看看四周,根本沒人啊,哪來的女子求救聲?
“來……來……人啊……救救命啊。”聲音再次響起。
季雲婧再仔細察看,這才看到在花團錦簇的花叢後方,接近地面的一隅居然有個鐵窗,而鐵窗中居然還伸出一隻瘦如樹枝的蒼白小手。
“這、這……”抱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她吞嚥了一口口水,輕聲在那兒走去。當她蹲下身湊近鐵窗想瞧個明白,隨即倒抽了口涼氣,臉色刷地一白。
映人眼簾的是在昏黃燭光下,幾名骨瘦如柴、面色臘黃的女子,她們或躺或坐,目光呆滯、形同鬼魅,看來好不嚇人。
她喃喃道:“這、這是什麼?”
將手伸出鐵窗外的那名女子聽到她的聲音,呆滯的眸子緩緩往上望,在看到季雲婧那張美麗卻驚煌的臉蛋時,眸中頓現光彩,哀聲叫道:“救我……救我……”
“我……”她又咽了一口口水,聲帶幾乎都癱瘓了。
“求求你……求求你……”
地窖裡的其他女子聽到那名女子帶著狂喜的哽咽聲,木然的表情漸漸轉變,而在看到鐵窗外陌生的女子,再由她臉上的驚嚇神情猜出她必然不是治紅院裡的人後,紛紛攜起衰弱的身子往鐵窗移動,伸出如枯枝般的手哀聲求救——“救我……”
原來這裡是恰紅院的地窖,裡頭關的正是風豔從謝一誠手中買來的幾名外地姑娘,聽話又願意接客的就可以穿得美美的,有得吃有得喝;這不聽話的就天天關在這兒,每天只能喝一些水,直到願意接客為止。
而這幾名瘦得不成人形,幾乎奄奄一息的就是遲遲不肯就範的女子。
季雲婧看著她們求救的這一幕,頓時嚇傻了,壓根兒沒注意到恰紅院裡的兩名打手已經發現她,正拿著麻袋罩向她……
“後面!”地窖裡一名女子發現那兩人,連忙向季雲婧示警。
季雲婧直覺的想轉過頭,冷不防地,一個手力用力擊向她的後頸,在她昏厥過去前,她依稀看到一個麻袋往她的頭上罩了下來……
“什麼?被季雲婧發現那些女人了?!”風豔錯愕的看著前來稟報的打手林坤,她剛剛才送走旭烈汗,怎麼就發生這種事!
“是啊,不過屬下已將她打昏裝人麻袋,跟那些女人關在一起了。”獐頭鼠目的林坤連忙回答。
她沉吟了一會兒道:“謝大爺呢?”這日樹一誠又來找她溫存了。
“正跟兩名姑娘在房裡逍遙呢。”
“去請他過來。”
“是!”
一會兒後,謝一誠來到風豔的房裡,她隨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我看那個丫頭得死,免得將我們的事說出去。”
“死?”謝一誠連忙搖頭,“我不贊成,像她那種貨色,多少人搶著要,千兩萬兩,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你不要,我可要。”
“但那丫頭若是將地窖那些娃兒的事說出去,這官府一查,你那些娃兒可全是從外地拐來搶來的,這……”
“那就將她賣得遠遠的,讓她連回家的路都沒法子找回來。”
她皺眉:“什麼意思了謝一誠在她耳畔說了些話,鳳豔眼中一亮,”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