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四進的院子門緊鎖著,門前站著兩個高大的壯漢,看模樣倒是眼生,至少盧瑟離開前從未見過。
小廝上前道:“莊主回來了,你們二人還不速速開門!”
“莊主?莊主一直在院子裡未曾出來,你是哪來的憨貨,膽敢冒充我們盧村的莊主?”那兩大漢中歪戴著幞頭的一個冷笑了聲。
“就是就是,那辛芝,你如何與這夥騙子在一處,莫非又想吃莊法了麼?”
“盧村的莊法是我定的,倒不知你們想讓辛芝吃什麼莊法。”盧瑟笑著走了出來,他個頭不矮,站在那兩大漢面前毫不示弱,那兩大漢對望了眼,卻是有些犯難。
他們不過是盧家的家丁打手,盧瑟雖是遠支,可好歹也是盧家家譜上正兒八經記著的支脈,不是那種小妾或丫環生的,他們雖然有人支使,卻也不敢背上惡奴欺主的名頭。故此,二人覺得刁難一下便可,犯不著閻王打架他們這些小鬼倒楣。那歪戴幞頭的漢子便哼了一聲:“這位小哥可休要胡說,盧村的莊規,只有莊主才能定,你若是來走親訪友的,我便進去替你通報一聲,若是來搗亂的,須知這盧村卻不是甚麼人都來的地方!”
這話便是有玄虛了,若盧瑟服軟,自承是來走親訪友,便將自己放在了客位上,實際上承認了盧珉才是這個莊子的主人。這心思,看這兩個漢子的粗魯模樣,顯然是想不出的,那自然是盧珉的手筆。
“走吧。”盧瑟笑了笑,卻不回答,而是轉身便走。
此時若是回答,無論答是與不是都落入對方的言語陷阱之中,雖然盧瑟並不把這點事情放在心上,卻也不願意被人視為愚蠢。他轉身便要走,突然那院門吱一聲開了,緊接著一個苗條的身影跑了出來。
“九少爺!”
那身影喚了一聲,然後便撲了過來,撲入盧瑟懷中,哽咽著哭了起來。
這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身材已經在長了,不過面相還是很幼。盧瑟心中一暖,淡淡的熱流充滿了胸臆,他輕輕拍著少女的肩膀:“莫哭莫哭,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這個少女,乃是他的丫環,雖然早就賣到他家中,卻沒有改姓,仍是姓章,名為玉。
“九少爺,你可回來了,三少爺強要……強要……”
這話聽得盧瑟心中一沉,他知道盧珉好色,但章玉才是十二三歲,那廝也下得了手?
“強要搬進來,奴阻不住,若不是奴跟九少爺學得一手好廚藝,也要象老魯他們一般被趕走……”
玉接下來的話讓盧瑟心又放了下來,他正待答話,又聽得院門處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咦,這不是小九兒麼,難得難得,你隨著十六叔去周遊列國,竟然還記得回來?”
“小三!”見他話裡實在不是味兒,盧銓上前一步,沉聲喝道:“你怎麼到了小九的莊子裡了?”
“小九的莊子?小九何時置的產,他幾時有了莊子?”那懶洋洋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了,緊接著,一直藏在那兩個守門大漢身後的盧珉探出頭來,他原本長得挺清秀的,但現在卻是一臉的紅斑,顯然是火氣旺盛的緣故,他見著盧銓也不行禮,大叫道:“這裡一草一木一沙一土都是族產,何時成了小九的莊子?十六叔,你敢去祖祠說這句話麼?”
盧銓一時不慎,被他抓著了言語上的茬子,面色便沉了下來,他在族中地位雖低,卻終究是長輩,那盧珉如此對他喝斥,顯然是根本不將他放在眼中。他正待答話,卻被盧瑟一把拉住。
“這天氣轉涼了,蚊子卻還沒去盡,嗡嗡嗡嗡的,鬧得人心慌。”盧瑟面上仍是笑,他彷彿沒有看到盧珉一般:“十六伯,咱們去辛芝家中坐坐,他家雖是狹窄,坐的地方總有。”
望著盧瑟一行遠去,盧珉冷笑了一聲,他帶了四個打手,再加上這幾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