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啦?真真厚臉皮!
元朝雪不甘落後,收起臉上的陰雲,換上甜美的笑容:“秦嬤嬤,想必您也知道我娘腿腳不便,平日元府中的一切瑣事俱是由朝雪打理,所以嬤嬤您甭和朝雪客氣,這王府中的一切大事小事您皆可交予朝雪打理。”
她的話半點不隱晦,開口就想奪權。
天寒地凍的,秦嬤嬤卻被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但她素來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又見過世面,馬上沉著臉,不冷不熱地道:“兩位嬌客真是太客氣了,我們王爺雖說不在府中,但王府的體面猶在,客人就是客人,那有讓客人操勞之理?兩位還是安心當好客人吧。”
劉瑞煙和元朝雪對秦嬤嬤的冷臉渾然不覺,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頗為得意的眼神。
……
且說阮明經去皇宮覆旨,羽寰一身明黃的錦繡龍袍,正在養心殿一邊喝茶,一邊聽暗衛回稟訊息,見他便問:“人送去了?”
“回皇上,微臣一早便送過去了。”
羽寰輕輕頜首,極是難得的莞爾一笑,俊美的面容顯得格外的生動,冷漠盡除:“甚好,咱們湮國的寶睿王正在回程途中,如不出意外,大概會在開春後回來。”
自打去南疆奪寶不成,羽千夜撂挑子走人之後,這是他笑的最為開心的一次,就連阮明經都不免覺得受寵若驚。當然,他不會以為皇上是對他笑,但笑比哭好,總好過對著皇上的冷臉。即刻也笑道:“還是皇上的計策高妙,傅逸雲一去,王爺拍馬便趕回來了。”
羽寰拈著茶蓋,垂眸輕撇茶水,低低喟嘆:“唉,時光催人老,當日尚在襁褓中粉妝玉琢的無知小兒,居然要當爹了,他恁是孩子氣,真不知他怎麼當好這爹?”
“皇上您說什麼?”他的聲音太低,彷彿耳語,阮明經沒聽清,忙慎重的問了一遍。
羽寰怔了怔,似剛從回憶中醒過神來,隨後淡然地道:“沒事,朕就是發發牢騷而已。”
“皇上,那位姑娘醒了,一直嚷著自己餓了,又喊冤枉,吵著要見皇上。”突然,應公公搖著白色的拂塵匆匆走了進來。
阮明經愣了一愣,卻聽到羽寰要笑不笑冷哼一聲:“倒是個天塌下來都不怕的性子,昨晚闖那麼大的禍,居然還記著吃?”
說著,他擱下茶盞,對阮明經揮了揮手,淡然道:“你且去吧。”接著他優雅起身,徑直出了養心殿。
臘月天,天空飄起了可愛無暇的雪花,嘴裡呵出的氣都成了白霧,氣勢宏偉的皇宮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中。但在偏殿的一間屋子裡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屋內裝飾華麗,陳設精美,由於燒著地龍,整個屋中暖暖的,猶如陽春三月。
屋中有一名著藍色書生長袍,卻散著一頭及腰長髮的美麗女子正煩躁地踱來踱去。
她睡眼惺鬆,漂亮的臉蛋上慵懶的酡紅還未消去,顯然剛醒不久,穿著甚是普通,還是男子的衣服,頭髮也未梳理好,但仍不掩耳花容月貌,香風豔骨。
她偶爾會停下來,對著侍立於一旁的幾名宮女和太監抱怨道:“你們什麼時候放我出去啊?我都說了我是冤枉的,莫名其妙就把本姑娘抓到皇宮裡來,你們皇上呢,總要聽人講理吧?”
宮人對她的怨言聽而不聞,依舊眼觀鼻,鼻觀心,如同雕像一般立著。
“唉!”女子仰天長嘆,蛾眉微蹙,暗中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對著那些沒有表情的宮人道:“皇帝不差餓兵,你們抓了我來,莫非是想餓死我?你們的皇帝這麼小氣嗎?”
這女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妄議皇上,太臨和宮女正要開口,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道清朗悅耳的聲音:“腦袋都要搬家了,還記著吃?莫非是個吃貨?”
隨著這道聲音,一道挺拔的明黃身影大步踏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