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兩人縱然驚詫,卻炯然不同的表情,萌紫玥一臉淡定,對元朝暮解釋道:“是啊,我養了一隻大蟲,名字叫貓神。但並非我要養它,是它死活要跟著我,怎麼驅趕都不走。我怕養虎為患,擔心它長大了傷人,曾將它放進山裡無數次。”
這件事羽千夜可以做證,恐萌紫玥說話太累,也不愛她和元朝暮交流,他自動接過話頭:“本王也曾帶它到山裡放過幾次,可屢放屢回,它認路的本領一流,鮮少有人比得過它。”
見元朝暮睜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他莞爾一笑,笑得令人如沐春風。
難得他氣量大,人品高尚,還寬慰元朝暮:“元公子你莫怕,貓神從不吃人,它平日吃的都是些血淋淋的活物,比方野豬,野兔,狼……什麼野味它都吃。”
加重語氣強調:“生吃,新鮮的它最喜歡了,還有雞鴨魚肉也吃……嗯,沒有肉的話,米飯白菜、野果雜糧它也能將就,從不挑食,甚是好養。”
他難得興之所致,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串,那聲音乾淨純澈,好聽至極,說起貓神彷彿在說自己的愛寵。
“……”萌紫玥以手撫額,無語凝咽。
“王爺……”元朝暮聽得噁心欲吐,面泛白色,這王爺生得風光霽月,一派仙姿玉貌,說出的話卻恁是血腥和變態,堪稱“人不可貌相”的最佳典範。
羽千夜見元朝暮臉色難看,便將一玉碟山楂糕向他推了推,語氣殷切:“元公子臉色不太好,莫非是本王和王妃怠慢了你,那,這碟山楂糕有補血益氣之功效,元公子如不嫌棄,就多嚐嚐,倘若元公子喜歡,不妨帶些回府。”
“多謝王爺。”元朝暮本來還有幾分受寵若驚,但一看山楂糕呈紫紅色,彷彿是凝固的血塊,腦海中就自行想像出老虎吃活物時血淋淋的景像,再浮想聯翩到老虎吃人的恐怖畫面,頓時什麼胃口也沒了。
他皺著眉頭,撇開視線,不敢看山楂糕。
他也不是個笨人,萌紫玥無緣無故提起諦聽,又提起她的白虎,絕對不是無的放矢。至於萌紫玥的意思是什麼,他雖不明白,但只要這兩人不下逐客令,他就已心滿意足了。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重提他的目的了。
不過,事情與原先預想的有些出入,母親囑咐他將話代給萌紫玥,最好是單獨說,他也明白這樣成功的機會大,奈何羽千夜和萌紫玥形影不離,如連體嬰一般,他找不著萌紫玥落單的機會啊!
他著急也沒用,未免冷場,只好重拾話題,為了投其所好,又煞費苦心地將話題轉回到老虎身上:“王妃方才說起白虎,在下委實不明白它與諦聽有何關係,請王妃明示。”
羽千夜也想知道。
萌紫玥見羽千夜偏頭看著自己,燭光在他如玉的臉上灑下一層光暈,那長長的睫,紅潤的唇,無一不朦朧美好,深遂的眼睛似有星子在閃爍,彷彿想將她吸入其中。
她不由發自內心的一笑,轉開視線道:“貓神當然和諦聽扯不上關係,它更沒有諦聽的本領,能識得人心,辯得善惡,可它有一項別的動物沒有的本領。”
頓了頓,見元朝暮和羽千夜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她不再賣關子,一本正經地宣佈:“貓神能辯別真話和謊言,凡是有人在它面前說謊,必瞞不過它。”
羽千夜雲淡風清地一笑,彷彿這是極尋常的事。
元朝暮卻被萌紫玥的話雷翻了:“什麼?一隻老虎,居然可以辯謊言?”
“嗯。”萌紫玥肯定的點點頭。
元朝暮立刻將眼神投向羽千夜,萌紫玥的話太不靠譜了,稍有腦子的人都能判斷她在誆人,還是問羽千夜比較妥當:“王爺,此事前所未聞,太離譜……不是,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一隻老虎,不懂人言,怎麼可能像王妃說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