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不禁一呆,下意識揉了揉眼睛,最終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那的確是一顆狗頭!
黑色的!
耳朵、眼睛、鼻子皆是黑色。
若不是這顆狗頭晃了晃,蘇奕差點以為那是一顆黑色的石頭。
“你……”
蘇奕剛要說什麼,那土丘下露出的黑色狗頭就瞪大眼睛,嘶聲道:“你不是蕭戩!?”
蘇奕沉默了。
看得出,這古怪的傢伙明顯認得蕭戩。
可蕭戩卻從不曾談起,在這涅盤命土內,還有這樣一個奇怪的狗頭生靈。
“蕭戩呢?那陰險下流卑鄙齷齪的狗書生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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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的情緒明顯時刻,劇烈搖晃著腦袋,似乎要從小土丘中掙扎出來。
可那小山丘卻紋絲不動,牢牢鎮壓著黑狗,讓它一切掙扎都變得徒勞。
“以那狗書生心黑手髒的秉性,哪怕打不過命河起源那些老雜毛,可憑藉命書保命還是不難的,他……他怎會死了?”
黑狗喃喃,失魂落魄。
它已放棄掙扎,顯得很失望。
“虧老子當年還看好你,認為你有希望成為命運主宰,視他為拜把子兄弟,可你他娘卻死了!哪怕敗了,也不能死啊!”
說著,黑狗竟是嚎啕大哭起來,“狗日的蕭戩,老子當年可立下毒誓,要跟你同生共死的,你這麼一死,老子若不自殺,豈不是等於壞了當年的誓言?”
蘇奕:“???”
原來這狗東西之所以失望,是因為這個?
眼見黑狗哭嚎個沒完沒了,蘇奕終究沒忍住,道,“要不……你乾脆現在就自殺,以成全‘同生共死的誓言?”
那黑狗頓時不哭了,齜牙咧嘴,破口大罵,“老子死不死,與你這狗東西何干?”
蘇奕揉了揉眉宇,轉身就走,打算繼續去尋找涅盤池。
黑狗卻急眼了,怒道:“站住!誰讓你走了?給本座回來!”
可蘇奕卻越走越快,身影幾個眨眼就不見了。
那黑狗氣得直磨牙。
可很快,它就冷靜下來。
那傢伙不是蕭戩,卻能以心命法相出現在此地,豈不是意味著……
對方是新一任命官?
並且,這等心境修為,和當年的蕭戩也沒什麼區別了!
一下子,黑狗激動起來,焦急地呼喚道:“命官大人,命官大人!您還在嗎?”
遠遠地,蘇奕聽到了這帶著諂媚意味的呼喚,差點翻白眼。
這狗東西變臉的速度可真快啊!
“命官大人,剛才是小的狗眼看人低,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無意間冒犯了您,還望您大人大度,莫要跟小的這樣的狗東西計較!”
黑狗言辭間盡是愧疚,罵自己比罵蘇奕都狠,態度轉變之大,讓蘇奕歎為觀止。
“你先好好反省,等我心情好了,再來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
說罷,蘇奕揚長而去。
這次是真的走了。
黑狗呆滯了片刻,忽地又破口大罵起來,“老子都這般低三下四奴顏婢色了,你這小狗竟然還不識抬舉,呸!”
黑狗罵罵咧咧罵了許久,似乎罵累了,狗頭都癱在地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穹。
很久以前,曾有個仗劍而行的讀書人,笑眯眯蹲在他面前,跟他聊了很久。
那讀書人倒也不是什麼迂腐君子,喜歡笑、喜歡喝酒吹牛、喜歡看男歡女愛滿是葷段子的小說……
黑狗到現在都清楚記得,那讀書人身上,帶有浩如煙海的書籍,根本沒什麼大道典籍,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