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戰且撇開楚河處不提。
在間隔軒轅丘數百里之外的一處山莊,時維九月,序屬三秋,已有秋葉遍地,滿山飛落黃。山莊之中,違反季節綻放的杜鵑花,在風中如同烈火搖曳,似乎要將這紅磚綠瓦白牆,盡數都點燃。
冷風一吹,花瓣零落,撒入湖中,將青青碧水渲染如同深紅。
山莊的主人,熊傲雲成名於三甲子之前,只是許久沒有在外走動,如今還記得他的人已然不多。他看起來卻不過三十歲的摸樣,規規矩矩的持著弟子禮儀站在一旁。
而就在最大的一株青松之下,巨石切割的棋盤,松針和秋露為棋子,正分割南北,兩條大龍都已然越過了邊界,在一處撕咬,陷入了僵局。
棋盤邊上坐著一人,手持松針,那輕盈的一片,在指尖如同精靈一般舞動跳躍著,帶著炫目的青翠。
終於那人動了,手中的那松針微微一彈,卻遙遙的落在了棋盤的一角,好似無關緊要,似乎是一步廢棋。
“師父!軒轅丘已經有動靜了。都是衝著九疑鼎去的。我們要不要。”熊傲雲終於忍不住,開口對下棋之人說道。
那人一身白袍,纖塵不染,面容清秀是少年,甚至帶著稚氣,完全不像是熊傲雲這樣的前輩高人的師父摸樣。
開口卻是老氣橫秋道:“不著急!先緩一緩,峨眉與血魔之間,第一次交鋒,就在這九疑鼎。現在不過是雙方在落棄子試探,我們若是著急跳出去,只會被利用,且先旁觀一會。”
“吩咐下去,再安排幾個大一點的門派,投奔血魔,悄悄的影響血魔的判斷。血魔這杆槍,雖然難以掌握了些,但是卻是用來對付峨眉的利器。”
“是!師父!”熊傲雲轉身離去,不敢對少年的話有任何的質疑。
倘若真有正道的高人在此,一定能夠認出,這樹下獨弈之人,便是赫赫有名的魔道祖師,西方魔門曾經的統帥萬邪童子。
幾百年前,此人被青城穀道人所傷後,便一直隱遁蹤跡,不想卻藏匿在此,暗中攪動風雨,甚至大言不慚,要暗中透過一些手段,操控血魔的動向。
只是此人分明為穀道人所傷,應該和青城結仇才是,卻不知為何,反而一心想要先除掉峨眉。
等到熊傲雲徹底不見了蹤影,萬邪童子的對面,卻忽然光影扭動浮現出了一道漆黑的影子,模糊凝聚出人形摸樣,卻又看起來怪異,像是怪獸。
棋盤上的秋露凝聚出了新的一滴,堵死了松針大龍的去處。
“這一次機會難得,你要取回自己的身體嗎?”萬邪童子對陰影問道。
陰影中傳出一個聲音:“用不著!如果有機會的話,便徹底毀了我的屍體吧!峨眉的人一直想要收服我的身軀,將它化為己用,煉成神魔法寶。否則的話,也不會一直將九疑鼎,埋在軒轅丘。借用九疑鼎的力量,進進行煉化。”
“只是峨眉派的那些偽君子,又豈會知道。我也不過是藉助他們之手,擺脫束縛,獲得自由罷了。一個人有多高的起點,便有多大的束縛。最開始得到的越多,之後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多。當年我走的路,其實已經看到了盡頭。”
“與其最後寸步難行,甚至淪為傀儡。不妨藉助死劫,脫身而出。只是這屍體與我之間,一直有斬不斷的因果。有它在,我始終難以真正再度成型。所以,屍體必須毀去。”
萬邪童子道:“你自己的肉身,難道自己還不清楚麼?連紫青雙劍都無法碾碎,只怕也只有創造你的九疑鼎,才能將你的屍體銷燬。”
“不錯!所以一定不能讓峨眉的人,悄悄的取走九疑鼎,而是要將它就地激發,將九疑鼎中封閉的先天一氣元胎火,盡數的釋放出來。”黑影堅定的說道。
“等到了關健時刻,我會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