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逃不過這一關了。想不到是和他死在一起了,那時候心裡頭忽然湧起的感覺,還有那些眼淚……唉,幸虧他當時是昏迷著的,不然實在是
了。
低頭看著昏迷中的沈歸曦,她輕笑一聲,算了,不和你計較以前你對我地不好了,我們兩個就算是勉強扯平吧。
拋開那些讓她心煩意亂摸不著頭腦地雜亂思緒,葉薰念頭又轉到當前的局勢上來。
按照時間,小宸率領回援的兵馬應該與荒人交戰完畢了吧?陸謹若是死了,那些突厥人群龍無首,應該不是他地對手,是不是又打了一個打勝仗呢?唉,無論是勝是敗,只要他平安無事就好。念頭一轉,又想到那個許衷,到底他是幹什麼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那裡?
正在沉思著,“吱呀”一聲,木板門被推開,是郭嫂端著熬好的藥汁走了進來。
葉薰連忙迎上去,接過來藥碗,連聲稱謝。
打發走了郭嫂,關上門,葉薰將藥汁端到床前。如今沈歸曦正昏迷著,自然不可能喝藥,這碗藥汁都是外用活血化瘀的。
掀開被子,將纏繞在他胸口的布條解開,葉薰端詳著傷處。相比起上次在山洞裡所見到的大面積青紫的摔傷,這次的傷勢從外部看起來似乎還要輕微一些。
其實經過在荒人隊伍裡那些日子的休養,沈歸曦早先所受的摔傷早已痊癒了大半,青紫的於痕也逐漸消褪。至少現在傷痕的面積沒有那麼觸目驚心了。但葉薰知道,這只是表面上而已。她的視線投向他的右鎖骨下方,那裡一團近乎發黑的於痕凝結不散,只有巴掌大小,卻黑沉沉看地人心驚膽顫。
許衷的那一掌所含的精純內力,絕對不是普通的摔傷所能夠比擬的,單憑自己手裡的這些鄉間草藥,不知能夠有多少效果?
一邊憂心忡忡地想著,手中卻沒有閒著。葉薰用乾淨的軟布蘸取藥汁,塗抹在受傷的地方。
饒是她動作竭力放的輕柔,手下的沈歸曦還是不自覺地因為感受到痛疼而抽搐。葉薰只能夠儘快地完成擦藥工作,然後替他纏上繃帶,蓋好被子。
正要端著碗轉身離開,忽然發現沈歸曦長長的眼睫毛竟不自覺地顫了顫。
難道說他要醒過來了?葉薰驚喜地停住了步子。
不一會兒,沈歸曦真的不負期待地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葉薰大喜過望地快步搶到床前問道。
沈歸曦的意識似乎還完全處於混沌狀態,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就要掙扎著爬起來。
“你的傷勢太重了,先不要急著起來。”葉薰連忙按住他的肩膀,說道。
“葉薰,是你?!”沈歸曦低低地問道,嗓子沙啞乾澀。
“當然是我。”葉薰從桌上端了一碗水遞到他面前。
沈歸曦卻恍如未睹,徑自將目光投向四周:“我們這是在哪裡?”
“是在郭家村……”看到沈歸曦迷惑的眼神,葉薰就明白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小山村,當即笑道:“是涼川城外不遠的一處小山村,等你傷勢好一些,我們就能夠啟程回涼川去了。至於那些荒人,已經被我們甩倒後面了,暫時不用擔心……”
“已經晚上了嗎?怎麼這麼黑。”沈歸曦蹙起眉頭,有幾分忐忑地打斷了葉薰興奮的話語。
“是啊。”葉薰笑道。
“怎麼沒有點燈?”
“啊?!”葉薰愣住了,她的視線投向旁邊桌上那盞黝黑的煤油燈上,豆大的火光在寒風中搖曳不止,那光芒雖然微弱,但也足夠充滿整個狹小的房間了。
一個恐怖的念頭閃電般竄過葉薰的腦海,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沈歸曦的眼睛。
長長的睫毛下丹鳳明眸依舊眸光流轉,只是那明朗的視線卻明顯地沒有了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