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然溫柔體貼,而一到晚上就變成了魔鬼,折磨她,蹂躪她。他再也無法進入她的身體,於是就用另一種方式發洩。她傷痕累累,象一隻可憐的小貓被主人虐待,只能痛苦的呻吟而無法保護自己。
她說她不怪她的丈夫,其實這一切都歸咎於她自己。她不應該跟那個曾經拋棄她的男人見面,更不應該相信他所說的因為他一直還愛著她,所以至今沒有結婚的鬼話。她見到那個負心人的時候,發現他很憔悴,根本不象一個衣錦還鄉的海外遊子,倒像一個落魄的被遣送回來的偷渡者。
她哭得越來越厲害,是因為提到那個負心人才會讓她哭得那麼痛。我把紙巾遞到她手裡,她握住了我的手,而後又很快鬆開了,擦了擦眼裡和麵頰上的淚水。
她說那個男人又再一次的欺騙了她。他們在一個咖啡館約會的。是那個男人在偶遇之後非要提出和她約會,並且說自己心裡有一些話要對她說。起初她是拒絕的,但他聲淚俱下地說希望能夠給他一個傾訴的機會,他只要她坐在那裡聽他說就好,即使聽完馬上起身就走他也會感激她的。
她最後還是答應了他,她自己也承認其中的原因很複雜,頭緒很亂,有些理不清。起初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出於一種想聽聽他如何來解釋他對她的拋棄,但後來她才意識到她仍然還愛著他。雖然他拋棄了她。是的,她承認自己非常的恨他,但她不得不同時承認,這種恨緣於對他的愛。
他們在咖啡館裡面對面地坐著,他顯得有些拘謹。他的頭髮掉得很厲害。以前他的頭髮烏黑濃密,富有光澤。而如今頭頂的頭髮稀疏得幾乎快要看到頭皮了。儘管看上去他是精心梳理過,還噴了摩絲,但遠沒有以前那麼精神了。
第十五章
他的衰老還不僅僅在於頭髮,她說,還有他的臉。以前那張臉是那麼的令她傾心,俊朗剛毅,稜角分明,她非常喜歡撫摸他的臉。他的鬍子很旺盛,兩頰上的鬍鬚經常是被颳得很乾淨,泛著青色。而她看到的坐在她對面的他的臉卻是一張疲憊不堪的臉。雖然鬍子依然颳得很乾淨,稜角仍然分明,但那股剛毅卻消失了。甚至於臉上的肌肉都失去了彈性,軟軟地貼附在那裡。像是走了很長時間的路,累得打不起一點精神。眼睛也沒有以前有神采了,變得晦暗沒有自信了。她說,以前他的眼睛是那麼的犀利炯亮,能從她的眼睛裡一直鑽進她的心窩。
他們開始交談,他先問了她一些不著邊際的閒話,如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是否還在原先的單位上班等等,後來他就開始回憶往事並講了他在國外的一些事情。正如她猜測的那樣,他在國外混得並不好,還生了一場大病,差點魂斷異國他鄉。但他還算是堅強的,他挺了過來,但這場病著實傷了他的元氣,他的頭髮就是從那場病開始脫落的,身體也不如以前那麼強壯了。他在生病的時候想起了她,他當時住在當地的一家小醫院裡,裝置陳舊,病房裡有些潮溼,而且還有一些說不上名字的蟲子經常出現在牆皮剝落的牆壁上,除了他在那裡的一個遠房親戚去看望過他一次之外,再也沒有人去看過他。
他講的很仔細,很多不必要的細節本可以一帶而過的,但他卻都很詳細的講給她聽。他說他無時無刻不想念著她。他說他當時之所以跟她提出分手是因為他對他自己的前途未卜,不知道出去後會是什麼樣子,他不想耽誤她。他知道她恨他,他其實心裡也很難受。他至今未婚,其實他是有一個結婚的機會的。有一個女人愛上了他,並且願意承擔他的醫療費。只要他同意結婚,她願意把她的一所公寓和她的所有財產劃歸他的名下。他說那是一個年輕的寡婦,頗有幾分姿色,他們認識一年多了,那個女人一直在追求他。他拒絕了,原因是他還想著她,所以他回來了,回來找她,請求她的原諒。他說他沒有奢望能和她重新走到一起,雖然他曾經無數次的那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