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暃心說就連刑春都罵他是沒良心,怎麼到你這就人很好了。
梅良玉這個人如何,大家各有看法。
拋開各種偏見,和個人行事作風不談,盛暃只覺得梅良玉實力很強,看不清路數,雖然是鬼道家的弟子,又是常艮聖者的徒弟,但卻能習得不同流派的九流術,還辟謠過不是神機術。
是個深不可測、也猜不透的人。
從前各種試煉,盛暃就因為他的危機意識,沒有和梅良玉對上過,通常他只跟顧乾和錢瓔打起來。
所以他和梅良玉的關係,倒還算得上是相安無事。
昨天晚上打起來也是頭一遭,剛試探性地打了兩個來回,顧乾就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梅良玉打顧乾做什麼。
難不成是幾個月前法家裁決那事結上的樑子,現在還記著?
盛暃陷入沉思,問虞歲:“你師兄是不是也看不慣顧乾?”
虞歲愣住:“師兄嗎?我不知道呀。”
盛暃心想一定是的。
既然目標一致,那合作也不是不行。
盛暃朝巨石另一側的梅良玉幾人看去,神色倨傲道:“可以。”
梅良玉也沒廢話,動身道:“那走吧。”
被巨石隔開的兩撥人走到一起,朝相同的方向離去。
他們要回第九節的傳送點。
顧乾在龍腹第九節,等季蒙和霍霄幾人來匯合。
他算著時間,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夜色將這一片山林籠罩,河水平緩,因為昨晚的降雨,水面上漲,將部分墊腳的石頭都淹沒。
片刻後,守在河邊的李金霜抬眼朝對岸看去,季蒙等人在吞影的掩護下,從夜色中悄無聲息地走出。
季蒙氣喘吁吁,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卻也第一時間朝顧乾招手打了聲招呼。
霍霄拿出文陽輝之前給的機關卷軸,施展投影畫,在河面上建起紅木拱橋,帶著項菲菲與舒楚君從橋上過去。
舒楚君看見對面河岸上站著的李金霜,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她心裡有些不服氣。
從前聖女辦事,都只帶她一人,如今卻帶上李金霜一起。
李金霜的劍靈如此強大,若是讓聖女認為李金霜可以當心腹使用就糟糕了。
聖女根基尚不穩定,南靖那邊還有不少人盯著她的位置,李家早已不比當年,更別提李家還有異心,若是把李金霜帶在身邊,反而會讓他人編排些有得沒得,說聖女奪位心切。
陛下雖然要聖女來奪浮屠塔,卻也不是全心信任。
太乙學院裡,南靖國的人成千上萬,其中就有各家眼線。
李金霜若是一直保持從前的沉默,聽從她迂腐守舊的祖母扮作男裝放逐自己才好。
她要是變得清醒,有自己的想法,又擁有強大的力量,只會變得越難掌控。
舒楚君全心為荀之雅考慮。
她站在荀之雅身旁,盯著李金霜,不讓她靠太近。
李金霜也不是第一天感受到舒楚君的敵意,她別過眼去,沒當回事,保持沉默,當自己不存在。
“你們沒事吧?”季蒙從橋上下來後,霍霄便將投影畫又收回卷軸。
季蒙擦著額上汗意,抬頭看靠樹站著的顧乾:“我聽渡水之音傳話,說郡主被金雷劈了,就在第八節。”
他表示震驚:“郡主竟然走到了龍腹第八節,這麼快的時間。”
“聽起來也不是她一個人在闖斬龍窟。”項菲菲雙手抱胸,也倚著身子靠樹,轉動眼珠子,腦子活絡地分析道,“是跟她師兄,梅良玉那邊的人一起吧,他們那邊基本都是甲級弟子,又是斬龍窟的熟手,從龍腹進場,這個時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