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左天湖卸去了白天的偽裝,恢復了她冰冷的姿態,皇月瀾失蹤的四年,她已經習慣了不斷的偽裝自己,努力的讓自己顯得寬容,否則她現在所在的傭兵團早在敢把打劫的主意動到她頭上的時候被挫骨揚灰了。
她已經能夠深切的體會到當年的皇月瀾的不容易,不斷的要扮演謙和的族長,不斷的用虛偽笑臉卻面對敵人同樣虛偽的笑臉,為了家族絲毫的利益,扮演著自己最深惡痛絕的奸商角色,很累。
就在左天湖思考著之後幾天的行程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想了。
“誰?”左天湖揚聲問道。
沒有回答,手指與木門敲擊的節奏異常的平穩,而且有著絕對禮節性的間歇。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左天湖並不想開門。
敲門聲沒有因此而停止,對方似乎很有耐心,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我不是說了……”左天湖近乎有些暴躁的開啟了房門,卻在看清的來人的時候住了口,“瀾兒?已經這麼晚了……”紅髮的少年沒有得到允許,卻在開門的瞬間已經閃進了房間。
直到左天湖關上門,少年才抬起雙眼,黑色的眼睛!
“冰紋守護!”倉促之間,左天湖放出了自己能夠瞬發的最高階防禦法術。
然而厚厚的冰牆並沒有起到絲毫守護作用,幾乎在少年的右手接觸到它瞬間就暴散成一地碎冰,下一秒,咽喉已經被死死扼住。
“夜光影……”艱難的吐露出這個與瀾僅有雙眼的顏色不同的少年的名字。
“你們已經自私了快3年了,現在輪到他了。”少年的紅唇飄逸出冰冷的話語,“你們不會了解這3年他是怎麼支撐過來的,現在他已經擺脫了,我絕不允許你們來打攪他現在的生活。”
“瀾兒他……是不是已經都想起來了?”左天湖並沒有因為生命受到威脅而顯得失措,她明白,在眼前的少年面前,呼救也不會有任何效果,自己都應付不來的,叫來其它人也是送死。
“託你的福,已經完全想起來了,不過他既然選擇成為瀾,而不是皇月瀾,那麼我就不容許有任何人動搖他!”扼住左天湖的手指微微放鬆了一些,“也許你們是真的疼愛他,但是你們不瞭解他,你也好,甚至夜汐瀾也好,你們的愛只是在他身上加上層層枷鎖而已,在被你們的期待壓的喘不過氣的同時,還要包容你們的任性和自私。”
左天湖微微有些錯愕,愛會變成負擔,她是知道,她唯一不知道的僅僅是這種情況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已。
“如果……”少年黑色的瞳仁裡是凍結一切的目光,“你執意糾纏不放的話,我不介意與昔日的夥伴的兵戈相向!”
“我明白了……我會離開的……”左天湖慎重無比的承諾道。
“送他們到羅斯瑪麗,然後你知道該找些什麼藉口。”少年鬆開了手指,轉身便要離開。
稍稍鬆了口氣,“等一等,這個還是交給你吧。”左天湖遞出一直小小的短笛,“在四神、彼桑、貝魯丹迪的任何城市,這隻笛子的波動都可以呼喚到月舞傭兵團求救的遊隼。”
似乎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少年伸手接過了短笛,然後在左天湖略微驚訝的目光中,將上面所附著的追蹤、庇護等輔助魔法全部抹去,“既然是幾乎用不上的東西,那麼無聊的法術也就不需要了。”
隨著最後的幻想的破滅,左天湖一言不發的將少年送出了門口。
折騰了大半夜,天也快亮了,左天湖匆匆補了妝,開始著手安排啟程的事宜。
美夢到天亮的瀾,對於夜間發生的事情完全一無所知。
奧茜雷娜和艾米莉亞被安排坐進了臨時買來的馬車,車伕是個看起來相當老實的傭兵,而布林維吉和莫亞就分別坐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