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軒總算是好了一些，血壓什麼的也開始正常了。

正想開口，程銓卻聽到旁邊眯著眼睛的劉建軒開口問他——

“是琉璃嗎？”

程銓點點頭。

劉建軒寵溺地一笑：說實話，這麼多年教過這麼多學生，葉琉璃卻是他心底最喜歡的一個。這個學生的天賦，成熟，乖巧，貼心……都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當年第一眼看到葉琉璃，劉建軒就覺得很有眼緣，後來知道了葉琉璃的身世，就覺得十分心疼了。

對於葉琉璃，劉建軒有一種寵愛小女兒的感覺。倒是程銓，劉建軒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都對他要求很高！打擊詆譭的話，劉建軒也對程銓說過很多。

但是，大約是真心對待的關係，程銓倒是沒有將那些放在心上。

“程銓啊……”劉建軒的話氣有些老人叨叨的感覺，卻是開口朝著程銓吩咐，“我沒事了，你別讓……她擔心……”

程銓安靜地低著頭，也沒有忤逆了老人家的心思。

“我沒事，最近是比較忙。”程銓頓了頓，朝著電話那邊開口，聲音依然是緩緩的，沒有起伏。

葉琉璃在手機這一頭沉默了一下，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是，葉琉璃真正去找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又覺得自己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忙啊……”葉琉璃無意義地呢喃著。

程銓“嗯”了一聲，又忽然忍不住地提點著：“小心照顧自己，別太辛苦，小心身體。”

——這樣的話，程銓並不經常說，他更注重的是如何去做。但是，如今看到劉建軒，朝著葉琉璃說這樣的話，就覺得是很自然的事情，甚至變成了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葉琉璃愣了愣，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急忙問著：“程銓，你病了嗎？”

程銓淡淡一笑：“沒有，我很好。”

葉琉璃“哦”了一聲，聽手機裡傳來的聲音，程銓的聲音雖然略微有些疲憊，但是應該還是十分健康的。可是，若不是生病，程銓的語氣怎麼有一點兒異樣呢。

來不及多想，葉琉璃就被身後的女人們撞了一下：“喂，別擋著，趕快進去啊！演唱會都要開始了！”

葉琉璃被這樣一撞，不小心按掉了手機。

——其實，葉琉璃此刻也不過是站在通往體育館走廊邊上的窗邊打電話，實在不會擋著什麼人。而且，她走的這條是vip通道，都是昂貴的前排票的觀眾進入的，人數並不多。

但是，身旁的四個女人手挽手，拉成一條線，從走廊裡直直往前走，十分囂張的模樣。大約應該也是有些錢的富家千金，平日裡也習慣了作威作福，哪裡會顧忌別人，恨不得全天下的路都是為自己而造的吧！她們只需要橫衝直撞，完全不用考慮什麼。

葉琉璃此刻戴著墨鏡，冷冷地回頭看她們一眼——葉琉璃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刻薄的人，但是有些人便是這般欺軟怕硬，你若和她們客氣，她們只會當你好欺負。

就好比謝羽蔣的媽媽……楊豔這樣的人！

自顧自地挺直身子，葉琉璃不慌不忙地邁著步子，按著自己正常的頻率往前走。她也是有票的人，若對方客氣，葉琉璃讓開讓她們先走，倒也沒什麼。但是，對方這樣的態度，實在讓葉琉璃覺得欠調教。

後面四個“手拉手”的千金小姐們看著前面裝扮低調戴著墨鏡的女人，略微有些驚訝，也有一點兒憤怒的味道。她們平日裡被家裡寵慣了，可沒多少人敢忤逆她們的話。本以為開口說一句，前面這個打扮“寒酸”的女人就會給她們讓路，卻不想眼前的女人如此不識抬舉。

——在她們眼底，包包不是愛馬仕的，衣服不是香奈兒的就是“寒酸”的人。她們眼底，不知道有一個詞叫“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