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也是女人,尤其是雲鳳,命運的巨大落差,心底早就不知不覺扭曲了,潛意識裡她不知多少次拿自己和張瀟晗做了比較,除了修為,她處處都比張瀟晗優秀,可現在,面對這個恩人,她一瞬間卻忘記了張瀟晗的救命之恩,滿腦子就是她將是侍妾,而張瀟晗卻還是自由之身。
女人一旦嫉妒,智商就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麼蠢笨如牛,要麼就靈智大開,思維敏銳,雲鳳就屬於後者,她這番仔細一打量張瀟晗,就覺得張瀟晗一定也有不可告人之處。
為什麼連名字都不肯告訴自己?還有這個修為……容貌……難道她也會……不,怎麼可能,可是……
張瀟晗瞧著雲鳳怔怔地望著自己,心裡一片感動,她以為雲鳳是因為離別,而心裡對自己的感謝才如此依依不捨的,剛想開口勸慰,神色忽然一變,雙眼不由望向外面。
雲鳳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再佈下禁制,神識也一直關注著外面,忽然間就看到外面有兩人正向自己石屋處走來,彷彿閒庭信步,可倏忽就到了食物之外,正是范筱梵和巫行雲,不由就是一驚。
視線彷彿透過石屋和某人對視了一下,在巫行雲的眼神裡她忽然看到了狡黠,巫行雲——雲鳳,她收回視線,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雲鳳,這個雲鳳必然被人當做槍使喚了。
她還坐在椅子上,雲鳳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站起來,此刻,她還是穩穩地坐著,可是面色卻一點點冷下來,雲鳳忽然間覺察出張瀟晗的不悅來,心裡一激靈,難道她的想法被張瀟晗看出來了。
“故人來訪,張老闆就不想見上一見?”門外巫行雲憨厚的聲音傳來,可是這聲音雖然憨厚,聽在雲鳳和張瀟晗還有范筱梵的耳裡,卻哪還有一點憨厚。
張老闆?這個詞多麼陌生而又熟悉啊,只有雲鳳一頭霧水,范筱梵腦海裡一瞬間空白了一下。
神識潮水般湧進去,這是下意識的行為,他忘記了他化神期的這種窺視,會讓修為低下的人受不了的。
石屋內,一個嬌小的人影端坐在椅子上,面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一雙大眼睛一如既往地清澈,神識湧去,似乎讓她的衣角掀動了一下。
張瀟晗,真是是她。
巫行雲的神識也湧進去,只不過是護住了雲鳳,他才不在意那個張瀟晗呢,他恨死那個張瀟晗了,若沒有她,仙農洞府就是他和范筱梵的了。
神識一觸即退,范筱梵的神色稍一波瀾就平靜下來,張瀟晗清冷的聲音便傳來:“既是故人,又何必等人相請呢?”
房門隨即大開,四人便同時面對面而立。
張瀟晗緩緩站起來,不管對方是不是故人,面對化神期修士,該有的禮數與尊敬張瀟晗一絲不會少的。
她冷冷地注視著外面兩人,腦海裡立時就知道了他二人來的原因,矇在鼓裡的只有雲鳳,她吃驚地看看巫行雲,又看看張瀟晗,不知道巫行雲怎麼會到這裡來,也不知道她的恩人何時成了巫行雲的故人。
巫行雲和范筱梵就站在門口,張瀟晗所在的石屋不小了,中層結丹修士所在的石屋也有十多平的面積了,若是熟悉的親朋好友相聚,四人親密無間觸膝相談,十多平還要寬綽一些,可是眼下,四人若是同處一室就太擁擠了。
修士是沒有習慣和人在這般狹小的居室內相處,除非是極為相熟之人,可是眼下四人除了范筱梵和巫行雲,真算不上熟悉。
雲鳳吃驚地望望張瀟晗,又望望巫行雲,再看看范筱梵,女人天生的直覺讓她發現了不同尋常,巫行雲的笑容裡帶著看到獵物的得意,而他身邊的那個人,眼神裡分明有絲誰也看不懂的東西。
那是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他在意她?她迅速地回頭再看看張瀟晗,在張瀟晗的眼裡她只看到了清冷,看到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