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水取了他們手中一瓶酒,放到唇邊輕嗅。這酒味兒確是不對。她稍稍一想,心裡便明白了。這是柳如畫來整她來了。
她把裝酒的瓷瓶單手舉高,道,“大家說這酒是我溫家賣出的!便是因為咱們的酒賣得便宜?你們現在吃壞了肚子,就說是我的酒吃壞了你們的肚子?那麼,我來問大家。”
她說著,便對躺在擔架上的男子道,“這酒是你買的麼?確實是從咱們這兒買的麼?”
男人面色蒼白,卻倒還無力的點頭。“喝了你們的假酒,我才拉的肚子。我自個兒喝的酒,我又怎會不知?”
他一說完,蘇流水便冷笑道,“那你是哪兒買的,什麼時辰買的。又是從誰的手裡買的!”
他被她一問,竟有些答不出來了!
蘇流水站直身子,從容道,“咱們溫家一共就賣了三次酒。頭一次,是以十五個銅子一斤賣出的!賣出了一百斤!當時大家吃了都沒事!第二次,是前兒個咱們以二十個銅子一斤賣出的。最後一次,那些酒是被商家全數收去了!十五個銅子一斤吃的都是真酒,怎麼二十個銅子吃的倒是假酒了?這卻是個什麼道理?”
那人冷笑,指著蘇流水的鼻子道,“你這是想賴?我兄弟吃的就是你們賣出來的酒!你還在這兒跟咱們算這些小帳?大家別聽這女子胡言亂語,給我闖進溫府,砸了溫家!”
他一喊,大家便呼喝著朝溫府湧過去。蕭庭冷冷的環胸立於門前。道,“我看誰敢。”他說罷,便一個把將那為首之人反剪了手。
那人又怎會是蕭庭的對手?被他這麼一壓,便只能亂吼著,“溫家要殺人啦!溫家把人吃死了!”
蕭庭冷笑,啪的一聲打了他一個耳光。“那死人在哪兒?你嗎?”
大家見領頭的被押住,更是憤怒難平。便都想去救他。推撞之下,竟都被蕭庭點倒在地。
有人見蘇流水跟個沒事兒人一般立在一旁,便要出手傷她。哪兒知道手還沒夠到蘇流水,便被蕭庭攔下。頃刻之間,那些人都倒在了地上。哀聲不絕。
蘇流水見這兒已經沒這麼亂了,這才扶著仙兒的手靠近那些個猶在擔架上的人。道,“瞧大家的衣著,家中都還不算富裕罷。為什麼就會去吃二十個銅子的酒呢?”
那人冷哼道,“綠酒是咱們蒼穹最好的酒,咱們就是家裡再窮,也會去買些綠酒來吃的!哪兒想到竟會買到你這假酒!”
蘇流水唇角一揚,道,“一個月前,蒼穹的綠酒不過只值四個銅子一斤。請問,那時候你們吃壞了沒有?”
那人面色一陣蒼白,他捂著肚子怒斥,“不管是不是四個銅子,可咱們吃壞了肚子卻是事實!”
“就是!難道就因為打不過你們,你們就能不承認了?咱們這兒一回去,立刻就去報官。你一個外地來的,還能跟咱們蒼穹人比不成!”
“府尹英明,他定能還我們一個公道!”
“叫你們當家的出來!你一個女人作不得主。”
“就是!難道你們當家的不在了麼?還是說那男人是吃軟飯的?”
他的話,消失在蘇流水的兩個耳光裡。她冷笑著道,“本倒還想跟你們講些道理,現在你們這般,我也沒什麼跟你們說的!蕭庭!把他們全部綁了!他們要見官,咱們陪他們去!既然有人非要把這事兒鬧大,那就別怪我無情!”
蕭庭得了她的命令,應聲道,“是!夫人!”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她會把他們反綁著送官,竟一時之間楞住了。她一喊送,蕭庭自然不會有半分手軟。這便真的把他們綁了。
“咱們來這兒是討公道的,你怎能叫他們把咱們綁了!這不是反了麼?”
“他們仗勢欺人哪!這事兒到底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