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善惡,他就是一個人,就是圍繞著一個——我!
林韻和他關係最近,而其實現場無論百萬人,還是數十萬人,都與張珏不相干。林韻在最裡邊的圈,這些人。在最外邊的圈。
張珏不是舍小為大的聖人君子,他無法大義滅親。他只能維護‘我’。他只能袖手旁觀。
這對於那數十萬人來說,是極其殘酷的現實。
但對於張珏來說,這卻是當下最維護自己利益的一種選擇。
也是。屍山血海,與我又何干?
我只要他……
這是人性,這是本性。無關善惡。只不過情況很極端,很殘酷罷了。張珏選擇了維護自己的小利益,犧牲所有人的大利益。
在佛釋道儒來說,這是極惡。
但是對林韻來說。這是極善。
這就是善惡之分。
這就是世間道理。沒有善惡之分,只有善針對的是誰?惡又針對的是誰?
‘吼~’
林韻殺的起興,殺意越來越盛。她也不再藝術殺人了,毫無徵兆的開始加快了速度。
張珏瞳孔一縮,往雪地裡一坐,喃喃道:“也好,那你殺吧。”
林韻雙眼已無神采,朦朧一片,毫無理智可言。
按照生理學來說,這種狀態叫做——精神失常。
按照通俗來說,這叫做——瘋魔。
‘噗噗噗’
不斷傳來那皮肉破裂之聲,聽起來帶勁,看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
蒼茫雪中,哀鴻遍地,殷殷血跡四處流竄。然後又被極寒之溫度凍在空中。就如同一朵朵刺繡在白布之上的悽美紅花。
白色是純潔,紅色是妖冶。二者結合,有些人管這叫藝術,而現在看來,恐怕是地獄了。
如果白色是瑞雪兆豐年的瑞,那紅色就是人死燈滅的滅。一生一死,重疊在這片大地之上。
這更讓徐茂海覺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無有淤泥,焉生白蓮?
最美的結合,便是對比。這一白一紅,對比的有些慘烈。
林韻站在雪地之上,雙手展開,身子猶如陀螺般急速旋轉了起來。飄忽不定,可每到一處,都是大片人頭拋飛。
她像是一個舞蹈家,將芭蕾舞的藝術用在了殺人之上。
更像是一個小號的絞肉機,外表卷卷秀氣,內裡的刀片連骨頭都能捲成渣滓。
“噗噗噗”
血流成河,已無法用言語描述。
死了的人倒是一種解脫,而沒死的人,卻是一種煎熬。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慢慢接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是下一個,但知道自己一定會死。
王子戈以為這次十拿九穩,他來了,雖然沒有受李尋控制,可還是來了。來這不為別的,一是見識一下大場面,二是交好李尋,三是……看熱鬧。
瞳孔一縮,卻見那翩翩起舞的舞蹈家開始接近自己,睚眥欲裂的大喝一聲:“妖孽,你別逼我!”
聲音宏大悲慘,可在這亂糟糟,到處都是驚呼慘叫的場面之中,卻誰也沒在意,誰也沒聽見。
王子戈感到有些絕望了,眼角清淚飄飛,又凍結成冰。
陷在雪地裡,無法逃脫,只能仰天長嘆:“蒼天啊,睜睜眼吧,人間出了妖魔,你卻看著她造殺孽。”
‘噌——’
拔劍出鞘。
八稜漢劍在雪中閃著寒光。
而王子戈的眼神也在這一刻變的森寒了起來,心中喃喃道:“劍兄,我把自己交給你了。最後一招,我不想死在妖魔手中,那就交給你了。”
言罷,抓住劍柄,一咬牙,將其緩緩插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