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嗓音陰沉道:“你應該慶幸,我不打女人。滾!”
阮菲不甘心地瞪著我,最後還是轉身走了。
“謝謝。”我緩過勁兒來,聲若蚊蠅道,“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
我身上的味道,現在連我自己聞著都覺得臭。
厲雲州蹙眉,冷不丁問我:“你就這麼好欺負的嗎?”
音落,他將我打橫抱了起來,進入了電梯。
幾分鐘後,我們來到了地下車庫,厲雲州才肯將我放下來。
“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醫院。”
我以為他是想帶我走,趕緊跟他解釋裴玉淑還在搶救,我承諾過會對一切負責。
厲雲州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著我,最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結束通話後,他對我說:“我讓朱旭送一套乾淨衣服過來。”
“謝謝。”我低垂著眼眸,似乎除了謝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厲雲州不再說話,我也沒有主動說什麼,氣氛一時間安靜得可怕。
我沒敢抬頭,不想讓他看見我臉上狼狽的樣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開口問我:“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什麼?”我不明所以。
“阮家,或者其他的麻煩,只要你開口,我都會盡力替你辦到。”
我猛地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從他的眼裡看出了一絲憐憫。
他在同情我!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我胸口悶得慌,壓住心底的苦澀,我對他說:“厲總,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厲雲州擰眉:“阮詩……”
話未說完,朱旭的車子停在了我們的身邊。
我接過他手中的購物袋,急促地說了聲“謝謝”,倉皇逃進了洗手間。
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身乾淨衣服,我回到了搶救室。
阮菲不知去向,門外徒留抱頭痛哭的阮金弘。
片刻之後,搶救室的門開啟了,阮金弘衝上去問醫生:“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等病人清醒過來再觀察一下吧。”
阮金弘如釋重負,我也鬆了一口氣,去收銀臺預繳了費後,離開了醫院。
當天夜裡,我準備睡覺,接到阮金弘打來的電話:“小詩,你媽已經醒了。”
“嗯,那就好。”我冷淡道。
電話那頭,他沉默了片刻,語重心長:“小詩,今天在醫院的時候,爸爸不應該打你的。這件事你媽自己也有責任……”
又是這些耳朵起繭的話,我猜應該是阮菲跟他說了厲雲州護著我的事,令他對我又多了幾分顧忌。
“醫藥費我出。”我打斷他,想了想沉聲說,“如果您真的還念我是您的女兒,就幫我把戶口遷出阮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