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難,“這……這恐怕不容易。之前他昏迷是因為神經受損,可選擇性失憶這種事,除了神經因素影響,也是他潛意識的作用。”
“潛意識?”我喃喃重複著,心中苦澀。
所以,他是在潛意識裡,想要遺忘我嗎?
我心如刀割時,畢常林又給了我一絲希望。
“大部分這類患者的記憶都會慢慢恢復的,你也別喪氣。”
我渾渾噩噩地點頭,醫生也說過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恢復記憶的時間並不能確定。
有的人幾個月就會恢復記憶。
而有的人要幾年才能恢復。
更有人心理上選擇逃避,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記起來那段痛苦的記憶。
我可以等著厲雲州慢慢記起我,可我沒辦法看著他跟姜瑜在一起。
我怕他還沒有想起我,就已經愛上了姜瑜。
畢常林或許也看出了我的無助,輕聲嘆了口氣,“這樣吧,我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可以刺激他儘快恢復的辦法。”
我感激地看向畢常林,“畢老師,謝謝你。”
“不用說謝。我是捨不得看你受委屈。”
或許是因為剛才將這兩天憋悶的情緒都發洩了出去,從畢常林那裡離開的時候,我的心情平靜了很多。
謝躍將我送到車庫,看著我上車,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我一心想著如何讓厲雲州恢復記憶,也沒有和謝躍刻意找話題聊天,上車後跟他道了句別便開車離開了酒店。
許是昨晚沒怎麼休息的緣故,今天晚上我在給希希講故事的時候居然把自己給哄睡了。
直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我吵醒,我半夢半醒間接通電話,耳邊傳來姜瑜慌亂的聲音。
“阮詩,出事了!你快來醫院,謝躍給雲州打了!”
“什麼?!”我霍然從床上坐起,這才恍惚想起白天時謝躍的異常沉默。
我胡亂換了套衣服就匆匆出門,將車速開到最快,趕到醫院時,醫院的保安和警察都站在厲雲州病房門口,還有不少看熱鬧的病人和家屬。
謝躍垂頭坐在椅子上,拳頭仍然緊緊捏著。
我看著謝躍,卻半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
說到底,他是在替我不平。
我走到警察面前,“警官,我是謝躍的朋友,他的確衝動了一些,但這一切只是誤會。”
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目光朝病房裡瞥了一眼,“你跟我說沒用,當事人不同意和解的話,我就要按照尋釁滋事罪帶回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