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賢聞言,好像更高興了,鳳眼幾乎彎成一抹月牙狀。他仰仗著身高的優勢,睥睨劉戎道:“剛才你也看見了,區區可沒擅自改動劃線,是公子你養尊處優太久了,臂力不行,要加強力量訓練。”
嗯?什……什麼玩意??
劉戎正滿腦袋問號呢,莊賢已從袖管中掏出了一塊……
“這玩意不會是秤砣吧?”劉戎指著那坨看上去……很——重的鐵塊,臉頰上的每一塊肌肉都開始抽筋。
媽媽呀!我上輩子一直是社會主義的良好市民、傑出青年,企業的骨幹、家庭的勞模,老天你把我搞穿越了,我都沒跟你計較!如今我累得人比黃花瘦,苦似小白菜,你還派個狐狸精來整我?!
這個月我射箭練得筷子都拿不動了,這殺千刀的,現在還要往我手肘上栓秤砣?!
見他的鬼了……
混蛋莊賢!你是老天專門派來玩我的吧?
劉戎望著自己右手懸掛的秤砣,剛想開罵,莊賢居然再一次翻起了袖子。
“不是吧……!!!”等莊賢從袖管中,又拿出了另一塊秤砣的時候,劉戎直接放下弓箭,對他說道,“再見!”然後轉身就要走,被莊賢一把提起後衣領,又給拎了回來。
“混蛋啊!你這個狐狸精!眯眯眼,上朝鮮,朝鮮不要眯眯眼……”等莊賢在劉戎兩邊手肘,一邊栓上一塊鐵坨之後,劉戎眼角掛著兩大滴淚,伸長脖子,朝莊賢開吼。
莊賢笑眯眯地站在一旁,油紙傘靠在肩上,站姿風丨丨流倜儻。
他指著遠處的箭靶,對劉戎說:“今後你就這麼練,只要掛著秤砣,你還能射到你現在射中的地方,就算過關。”
於是從這天起,劉戎又有了新目標。
她每天不但早起晚睡,早出晚歸,還風雨不改地揹著兩塊秤砣,來往於兵營與王府之間。
由於懸掛秤砣,劉戎近日不但筷子拿不動,甚至累得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了,好幾次換衣服的時候,連袖子都籠不進去,差點因為動作太慢,被人識破自己是女人。
如此心驚膽戰得如同走鋼絲一般地過日子,時間卻一眨眼又過去半個月。
這一日,劉戎照例一手掛著一隻秤砣,在校場上練習射箭。
“e_on;baby……”
剛飛出去的一支箭,眼看還差一點就要達到莊賢要求的距離,旁邊卻驟然飛來另一支翎羽,“啪嗒”一聲,擊打在劉戎射出去的箭身之上,猛然將其橫著彈開了。
劉戎“嘖”了一聲,有些煩躁地朝旁邊看去,只見一個與謝瑜年紀相仿的少年,赤膊上身,胸膛僅掛一塊護心鏡,腳蹬一雙刺繡繁複精良的馬靴,大搖大擺地分腿站立在劉戎兩步開外的地方,手中也拿著一張弓。
那弓臂之上的龍雲雕紋,富麗堂皇,烤漆講究,一看就是上等貨。
劉戎覺得此人有點眼熟,正思考自己在哪見過他呢?
少年已經挑釁地望向劉戎,“有這麼難麼?”說著,大步朝劉戎走來。
劉戎見他光著赤膊,上身裸露的地方已經全是汗,在陽光普照之下,如同上了一層蠟油,將他古銅色的肌膚暈得像健美先生一樣。
劉戎卻因為女性本能,下意識地倒退一步。
她還沒收住腳,對方已近身前,站到劉戎日日劃線的那個地方,隨意地拉開弓弦,很快又射了一支箭出去。
劉戎恍惚一驚,再一看,他射出去的那支箭羽,已經穩穩準準地插在了莊賢無數次射中的靶心之上。
少年得意地望回身旁的劉戎,翹翹的鼻子,鼻孔朝天,“你也射一個試試?”
靠!這傢伙成心來膈應人的是不是啊?
劉戎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主兒,聞言立即甩下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