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頭顱。
淋淋漓漓的血水,似乎還在滴落,那似乎根本就是一具剛剛被從某一種可怕靈獸耳朵脖頸之上割裂下來的頭顱一般。
這顆足有斗大,虎面獅鬃,獠牙奇長的血淋淋頭顱,一雙血紅色的瞳孔之中猛地亮起了濃郁的血光,彷彿兩潭通往血色煉獄的幽深甬道!繼而,這頭顱張開了血盆大口——
吼
“靈族……真是千奇百怪的傳承靈器……”
玄河一念未畢,那血淋淋的頭顱,已經如同活著的靈獸一般,張口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
左近之間,所有人,都在這一聲吼叫之中,從身體到神志,凝滯了一瞬!
而尤以正面相對的玄河,更是識海之中感到一股天地動盪一般的震撼,所有一切,都被這巨大的吼聲震得停滯住了一個瞬息。
一個瞬息,已然足以。
“師弟!”丹丹驚駭地尖叫起來,而她一直在準備的一個靈之火符,還沒有完畢。
此時,十息的光景,已去其半,那三千血兕騎軍來襲的轟鳴,已經越發得使人振聾發聵。
那血淋淋的頭顱,一吼之下,就震懾住了玄河,緊接著就曳出一條血光,猛撲了過來,張大著的巨口,兇悍無比地噬咬了下來!
不知是否丹丹的尖叫喚醒了他,玄河猛然從震懾之中清醒了過來,然而卻立即又陷入了另外一場震懾。
識海之中,靈之深處,通靈之塔之中,又是一道火靈之光轟擊了出來!
是轟擊,像一團巨大的煙火,直接撞擊了出來,迅速在玄河的頭頂瀰漫,立刻凝聚成為一層阻隔存在,將那血色的頭顱阻擋住,使其這兇殺一吞,不能奏功!
非但是不能成功,反而是那一片火靈之光反過頭來,一下就將這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包裹住,只是瞬息之間,就如同沸水沃雪,將這一件簡直奇異古怪到了極點的傳承靈器直接消融了!
吞噬,同化成為本身的一部分。
這一團衝擊出來的火靈之光,稍微地明亮壯大了一絲,往回一轉,就回到了玄河的眉心之間,一下沒入。而玄河的神志,也完全地清醒了過來,更是感覺到了自己的靈,似乎是在方才的那一剎那有一種被充實壯大的感覺。
他靈識一動,這一團火靈之光,就進入了靈之深處,通靈之塔之中,沒入了那五靈之中火靈一芒之中。
與之相對,對面的血兕靈獸背上的騎士,卻突然戰槍指天,瘋狂地吼叫起來。
玄河耳聞著對手的同伴在呼喊:“血吼,你怎麼了?”
玄河不知道這名叫做血吼的對手是怎麼了,但是想必無外乎是本命傳承靈器竟然本吞噬,靈之本源立刻遭受到了巨大的創傷,況且玄河還知道,下一刻此人將會怎麼了……
他將會死。
玄河突然雙手五指暴張,靈器長刀被他拋擲給了丹丹,自己卻雙足之下,暴發出強猛的武道靈罡,猛烈地衝了出去,知道對手的近前,轟隆一拳掄出,直面硬撼血兕靈獸吞吐出來的一團血火,繼而雙臂伸展,就抓住了對手的三丈血色大槍!
雙臂輪動如磨盤,手化陰陽撥千斤!
玄河悍然奪槍,何止千斤之力!
雙臂兇猛地一掄一轉,那已經仰天狂吼,神志盡失的對手,就失去了自己的兵器,反而落在了玄河的手中!
玄河足踏在那血兕靈獸的頭頂,在那三支尖銳長角瘋狂上揚,想要將他刺殺的前一個剎那,大槍倒轉,鋒芒無匹,縱橫一砸,就砸在了血兕靈獸的後背之上!
這一砸,又不知是多少個千斤之力!
轟隆!騎士血吼,被他掄砸下了坐騎的後背!
“還是我來教你,何為槍道!”
三丈大槍,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