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在手肘收緊後束縛著華麗的銀色鍛帶,精緻的蕾絲在手肘以下完全放開,伊里斯總是笨手笨腳的理不好這些帶子和花邊,但是現在不一樣,被袖子裹裹得緊緊的手肘裡面插著魔杖,在蕾絲的遮掩下什麼都看不出來,但是略微一翻手指就可以輕易將它取出。
它是冰冷的,蛇怪的身體幾乎沒有溫度,暖不了光滑的杖身,伊里斯的記憶裡那精緻舒適的羽枕早就腐朽成灰了,他是抱起沒有絲毫知覺僵硬如石的薩拉查,在漆黑散落的頭髮下發現了魔杖。這是多麼恐怖又悲涼的痛苦,看著記憶裡還那麼清晰的房間,他的寢室變成只有灰塵與破敗傢俱的地方,看著曾經鏡子裡的自己沒有絲毫生氣的躺在那裡,用那雙熟悉的綠眼睛,絕望又遺憾的凝固著。
他不能遏止身軀的顫抖坐著床邊。
梅林,他究竟錯過了多麼可怕的事情,他又讓另外一個自己單獨面對了多麼恐怖的事實——
薩拉查,等我,很快。
微微閉了閉眼,伊里斯的眼睛根本不適合被強光照射,雖然離開霍格沃茲時那裡正下著暴雨,但是倫敦對角巷卻天氣晴朗,而且很遺憾的是,整個英國除了巫師聚集的小鎮與村莊外就只有這麼一條購物街,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對角巷都是熙熙攘攘熱鬧得不行。
在他生活的那個年代根本沒有對角巷更別說古靈閣了。
如果換了另外一個自己估計這會已經有點手足無措了,幸好凌查不會。
他熟練的從一個發著冰激凌傳單的巫師前躲過,又從幾個玩瘋了的明顯還不到上學年紀的小孩子身邊繞過去(因為他現在的外表也是這個年紀),對櫥窗裡千奇百怪的東西最多瞄上一眼,就很快離開,因為有些忙碌的大商店還好,小的商店會立刻有巫師熱情的衝出來介紹商品拉扯著你不好意思立刻離去。
沒有問路,只是一直走下去,在第三個轉角的地方,他終於看見了那個招牌歪歪倒倒,整個外觀都破爛異常的店面。
奧利凡德。
裡面漆黑一片,連盞燈都沒有。
“孩子,你還不到要買魔杖的年紀……”
忽然出現的乾癟老頭還沒有說完就被眼前小女孩遞過來的一張羊皮紙打斷了。他吃驚得看著那張明顯歷史久遠的契約,又抬頭看了看穿著漆黑袍裙,表情眼神都比馬爾福更像個古老貴族出身的小姑娘。
奧利凡德源於公元前,只不過從三百年前開始,就沒什麼貴族要求履行古老的契約了,他一時不適應,竟然忘記他的好幾輩祖先都是喜歡與當時最強大的巫師與家族定契約來維持奧利凡德在魔杖製作行業的絕對權威。
伸出手指,接過灰黃的羊皮紙,火焰的契約光輝並沒有亮起,奧利凡德擰了下眉。這說明,這個女孩並不是當初與先祖訂下契約的巫師後裔,血脈是微妙準確的,不過這種情況後來也常見,畢竟強大的巫師不會永遠生存,顯赫的家族不會永遠傳承,這些契約落到旁人的手裡也很正常。
“很有榮幸為斯萊特林公爵,當世最強大的黑巫師製作這根魔杖……”
只看了契約開頭的奧利凡德癲癇似的顫抖起來,一雙灰色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張得更大,差點把眼前的羊皮紙吞下去。
稍微懂貴族古老家譜的巫師都知道,霍格沃茲四位創始人的姓氏都沒有被繼承下去(因為戈德里克沒結過婚,薩拉查只有一個女兒,另外兩位是女巫),而能被稱做斯萊特林公爵還特意標註為強大黑巫師的只有一個人。
梅林,他的哪一位祖先,居然還為薩拉查。斯萊特林製作過魔杖?
一想到那個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和救世主的魔杖同時出自自己的手中,奧利凡德就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毫無疑問,是激動的。
他繼續看下去,卻發現他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