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字母末尾帶著點彎曲的潦草,這讓人看得更鬱悶了,不過一副畫像,尤其是一副走不出去的畫像能幹什麼事?除了他這個畫框裡滿房間的書實在找不出第二個消遣方式。
“……水葫蘆……基本沒有任何魔藥價值的水生植物,但是生於沼澤地的水葫蘆其莖漆黑的那一段對於……”
這個單詞實在潦草,要知道漢字勾那麼一下就夠難猜的了,何況是本來就跟豆芽菜似的字母,幾筆一帶就光看見豎著的,上面的點跟橫都不知道是哪個字母上的。
正兩眼一抓瞎,忽然之間一個詞就冒進了他腦袋裡。
規規矩矩正正經經是“冒”的,他敢肯定他會喘氣的二十幾年都沒有聽說過這個詞的中文更別說英語了。
同聲藥劑。
那是什麼玩意?
眼一跳繼續往下看——“……有中和作用,基本上可以避免藥劑帶來的副作用導致的喉嚨嘶啞,徹底磨滅曾經使用過同聲藥劑的痕跡……”
“啊——”
一聲突兀的尖叫驚得他險些連書帶人一起從桌子上翻下去。
抬眼一看,房間還是房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哪裡來的尖叫聲?
密室裡只有畫像對面所掛的鏡子邊框上鑲嵌的寶石發出的柔和又冰冷的光芒,也許在這種光線下看書,尤其還是這麼小的字都百分百有可能會得近視眼——只不過畫像是不是會得近視這點就不得而知了。
“啊哦——”
這回他聽明白了,不過更疑惑了。
鏡子在發出尖叫?
哦,他忘了,這是魔法世界,好象鏡子都能夠說話來著,不過它們說得更多的似乎是站在鏡子前面的人頭髮怎樣,衣著怎樣,品味怎樣諸如此類的話題。
“啊哦我偉大的主人,您終於清醒過來了,我居然因為睡得太久錯過了看見主人睜開您深邃漂亮的綠眼睛(已經有想吐的衝動了),時間過了多久?我的榮幸主人,我被吵醒了,被外面的人,已經有三個巫師闖入了外面的房間,可愛的伊里斯怎麼了?哦,這是悲劇,啊哦,我脆弱的心靈,伊里斯那光滑的鱗片,那美麗危險的眼睛……”
一面用詠歎調說話的鏡子才是杯具。
強烈忍住用手按著額的衝動。
“什麼?外面的房間?”
“是的,我偉大的主人,也許時間太久您已經忘記了,我不止是面鏡子,還是您最傑出的鍊金術作品,雖然您的鍊金術只能把杯子和茶壺融合在一起……不過當然了,我偉大的主人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在那種死板冷硬的東西上,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啊哦啊啊,外面那三個傢伙居然敢動您的藥劑,您的書籍,哦,連您的桌子他們都翻開來看……”
好吧,他聽懂了,這間密室外面還有一個密室,那是真正放了東西的,不過——
“是什麼人?”
“一個長著白鬍子,哦天那,他把麻瓜的窗簾布裹在身上穿出來了嗎?梅林在上,我的眼睛,受到了嚴重傷害!”
……如果他會魔法,一定會給這面鏡子一個“四分五裂”。
“哦呢,這個人很懂啊,他拿的卻是主人您最好的魔藥書啊,連看都沒有看那些藥劑一眼……不過當然了,就算施加了儲存魔法,都這麼多年了,連伊里斯都長那麼大了,那些藥劑早就壞掉了!”
“啊哦,這個女人好過分,她竟然用魔杖指著我!明明我在外面的房間一句話也沒有說,連喘氣都沒一聲,她居然還指著我!啊,四分五裂,她居然對我用四分五裂!嗚嗚……”
碎的好,默默在心裡唸了一句,他忽然聽見了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嚴謹又沉穩:
“阿不思,我只是覺得這面鏡子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