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容卻無言。
你隱藏疲倦,
微笑卻比從前苦了一點。
想分擔一些,
想要讓你有可依靠的肩……
記得那年,
用暫別換更遠的明天,
距離卻將情緣繞成句點,
心酸好幾年……”
他的心,微微一動。
這是他在她生日那晚給她演奏的歌曲,一首很老的歌曲,她居然找出來,放在了她日記的最末端。
她走了,還給他留下了許多可以紀念她的禮物,這是不是她對他的慈悲?
這一天,蕭朗站在窗前一整天,出神地看著窗外的世界。
看著,那裡飄落的雨幕。
如果她沒離開,她會不會喜歡下雨的天,與他並肩站在一起?
這之後,有整整一個月時間,蕭朗待在公寓足不出戶。
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麼,外界傳聞,說他是因為前妻秦姒的驟然去世而傷心過度,也有人說,他在醞釀著下一次西城經濟的重大變革。
在這年的冬季,蕭朗達到了預期的目標,風行部落成為上市集團公司。
兩年後,蕭朗自蕭雲天手中奪過了蕭氏集團ceo的位置。
同時,他和葉娜的婚事,被人逐漸遺忘。
人們漸漸忘了,兩年以前,蕭朗和葉娜曾舉辦一場盛大的訂婚儀式。
這天,蕭朗去至聖利亞教堂,在那裡,他遇到花媚。
“蕭朗,老天爺待你可真好。”花媚專注地看著秦姒留下的那些字跡,一字一頓地道:“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朗是路人……呵,實在有趣。”
她看著那些刻入柱子的字跡半晌,方才看到蕭朗不滿的情緒突然不翼而飛。
秦姒已經放下了,心同樣自由了,那個女人一定不希望她再為以前的事耿耿於懷。
既如此,她又在意些什麼?
知道蕭朗風光無兩,秦姒會替這個男人高興吧?
“花媚,她昏倒的那天……”蕭朗的話打住,他突然不知自己想問什麼。
“她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時候,很開心。她說,她做夢都想要一個你和她的孩子,老天爺在眷顧她。那個女人,基本上就是一個傻子……”花媚朝蕭朗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離了蕭朗的視線。
蕭朗看向那根木柱,隨著年月的交替更改,那裡的字跡清晰如昨。
這裡的牧師告訴他,那天秦姒哭得很傷心,絕望的哭泣聲至今還記憶猶深。
走出教堂,他隨興走在大街。
直到累了,才回到家裡,摸到杯子底下刻上的花骨朵,那裡鐫刻了秦姒對他的心意。
他疲倦地閉上眼,好像有人倚在他的懷中,在他懷裡蹭了又蹭,嬌嗔地道:“蕭朗,將來我也要生這麼好看又可愛的寶寶……”
“你喜歡,想生多少都可以……”他閉著眼,輕聲回應。
“蕭朗,你說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你會不會為我流淚?”她飄渺的聲音又響起,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
他用力擁緊懷中的女人,啞聲回道:“有我在,你不會死。”
“你也知道的,世事很難說清道明。生老病死,人力不可阻擋。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流淚嗎?”她更偎進他的懷中,“我想知道答案,你告訴我。”
“不會,所以你不會死。”蕭朗回道。
“那改天我玩玩,看我死了,你會不會流淚……”秦姒以她特有的腔調說道……
良久。
“你看,我做到了。你死了,我沒有流淚,”蕭朗微闔眼眸,喃喃低語:“姒,你回來的那天,我把欠你的眼淚,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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