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個頭急!甘信,你以為我家是你過氣女友收容所還是怎麼地?你一喊江湖救急,我就得連哄帶騙地招待她們?告訴你,這次不行!一起招架好幾個女人……”甘擎腦袋裡出現幾幅重口味的畫面,覺得這會兒自己的五官肯定都氣得挪位了,“你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兒!”
“姐——”
甘信的淒厲的嘶嚎消失在電話那頭,甘擎不解氣地掐斷線,在床上大發作,嗷嗷悽慘地喊了兩聲。
墨兆錫仍叼著個湯匙在門口探頭探腦,呃,他眼中的美人魚接完電話以後變成氣鼓鼓的兩棲動物青蛙了,但……還算一隻挺可愛的肉色青蛙。
甘信並不是甘擎的親弟弟,只是堂弟,不過,兩人從小玩到大,還都姓甘,外人都把他倆當成親姐弟。
甘擎的內心是多麼渴望甩掉這個麻煩弟弟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自從甘信七歲上小學開始,甘擎就沒有一天消停過,甘信的班主任隔三差五就找她給她大伯和大伯母帶訓話、遞送違紀通報條,甘擎不厭其煩。等甘擎終於以優異成績考上大學離開B市,甘信還是沒有放過她,反而簡直把她當成高三生活中的終極奮鬥目標,埋頭苦學,發憤圖強,兩年後,甘信終於如願以償,再次和她成為同一個大學、同一學院、同一專業的學弟!
甘信的一切臭毛病壞習慣,她都可以得過且過,能忍則忍,只有濫交這點讓她一度尤為不齒,可直到她和墨兆錫不清不楚的關係確立以後,甘擎心裡產生了一種做賊心虛的微妙感,便不再動不動就挖苦諷刺他,甚至可以幫他掩護他至少有兩個女朋友的罪行。
可今天不知怎麼了,好像有股無名火在她的胸腔裡不停地燃燒。
甘擎做個深呼吸,中秋節假期就只剩下一天一晚,她又有藉口不回老家了。
震動再次響起時,甘擎正在浴室裡刷牙,拿起手機一看,還是甘信那個沒臉沒皮的,她匆匆吐了嘴裡的泡沫,衝著手機又是一頓河東獅吼:“甘信,你有完沒完?我最後對你重複一遍,我不會再收留你的前女友了,也不再給你當擋箭牌,你給我當乘法口訣一樣爛熟於心!聽見沒有!”
甘信陰森森地笑了兩聲,然後像抓到她什麼大把柄似的得意問:“姐,嘿嘿,你昨晚在哪裡過的夜啊?”
甘擎剛才喊的有點缺氧,兩眼發黑,聽他這麼問,手肘抖了一抖,盡力保持平靜的語調,咬唇說:“在哪過夜,用你管?”
“當然,咱可是相依為命的兩姐弟,我不管你誰管你?”
“去死,我這‘有點歲數’的人用得著你操心,你只要管好你的女朋友,甘家祖墳就要冒青煙了。”
甘信哼一聲,然後聽筒裡傳來若干下重重的敲門聲,甘擎仔細一聽,臉色驟然慘白兮兮。
“甘擎,你要是沒再外面過夜,你倒給我開門啊,我就在你家門口!”
甘擎換好衣物準備離開,墨兆錫從廚房出來,見她這就要走,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麼晚了你還要回老家?”
“不,我回自己家。”甘擎到了門口才想起來,她昨晚沒開車,“科園”附近很偏僻,攔計程車一直是頭號難題,她盯著墨兆錫有一會兒,終於第一次發現他身上的閃光點,“對了,你……這一天的司機還當不當?”
墨兆錫考慮一下,隨後痛快回答:“樂意效勞。”
“那走吧,你送我回家,我堂弟以為我徹夜不歸,被他抓到小辮子以後就麻煩了。”
墨兆錫脫了圍裙,把熬好的粥放進保鮮盒裡,裝進一個紙袋裡,遞給她:“別白做了,你拿回家自己填填肚子。”
甘擎怔楞,把保鮮盒拿出來仔細一看,黑乎乎,粘了吧唧的,面相未免太醜了,以前她和墨兆錫進廚房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啥完事流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