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同情,也許是沈櫻庭搖擺不定,這些都是她不想見到的。
韓揚的沉默,讓沈櫻庭更加失望。
“先生,請不要在病房裡抽菸好嗎?”端著托盤進來的護士一臉不滿的站在門口。
沈櫻庭這才意識到手裡還未燃盡的菸蒂,滿臉歉意的說了句:“抱歉。”就從護士身邊擠出了病房。坐在病房外的藍色椅子上,沈櫻庭另外點起一支菸。給韓揚扎針掛消炎鹽水的護士從病房出來,看他手裡還夾著煙,不耐煩的抱怨:“我說先生,你能不在醫院吸菸嗎?讓病人吸二手菸,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抱歉。”沈櫻庭站起來,走到垃圾桶前,將菸頭捻滅在垃圾桶蓋上,隨後將菸蒂扔進垃圾桶。護士見他還算老實,也就沒有再多責怪,徑自離開了。
幾分鐘時間裡,沈櫻庭被護士訓了兩次,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最近煙癮大了很多,特別是心情煩躁的時候,而讓他心煩的事,始終都與韓揚有關。
韓揚受傷,雖說沒有傷及要害,方寒羽得知後,本著人道主義,還是給她放了幾天假。閒來無事,她頂著紗布獨自來到青山園門外,韓雅說過,母親已經是活一天賺一天了。如果再不去見見她,也許以後真的會太遲。
按下門鈴時,她想過很多種可能,或許來開門的是韓名,或許是芝妹,也或許是同住青山園的韓雅。然而她沒有想到,來開大門的竟然是她那無能的父親。
“你是?”老頭子見到韓揚,好一會兒才回想起來:“你是韓揚!”在韓名婚禮和母親壽宴上,韓揚都只遠遠看到過父親,如今見他衣著樸實無華,頭髮花白,背有些駝,看來那場牢獄之災,讓他改變了不少。
韓揚猶猶豫豫,不知該怎麼表明來意:“我是,我是來……”
“快進來吧!”韓父側過削瘦的身板,將韓揚讓進院子。
韓名婚禮時,到處張燈結綵,如今沒有了那些東西襯托,院裡看起來冷清蕭條了不少。韓揚緩緩前行,仔仔細細的觀賞著花草建築。
“揚兒啊!你總算回來了,你媽天天躺在床上都念著你。就盼你能回來看看她。”韓父低著頭,步履蹣跚的走在前頭。
父親也不過五十四五,看起卻如七八十歲般蒼老,究竟這個家發生了什麼?
“這些年見不到你,你媽不知道哭過多少回,現在身體也不好了,你就別怪我們了,好嗎?”韓父停下腳步,望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韓揚。
韓揚跟著停下腳步,抿了抿嘴唇,垂下睫毛,默不作聲。韓父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要求的權力,畢竟現在這個家的一切,都是靠賣掉女兒換來的,平日家裡沒有人主動提起韓揚,就怕提起後,愧疚感會壓得一家人喘不過氣來。只有於芳,總是耿耿於懷,總說是她親手把女兒賣掉了。
母親的臥室裡滿是西藥的味道,窗戶不大,屋裡有點昏暗,芝妹正侍候母親擦洗身體,父親在門外沒進來。韓揚站在門口,看著背影單薄的母親,眉心擰得越來越緊。
“姐姐!”芝妹發覺韓揚站在門口,臉上露出欣喜神色,起身招呼韓揚:“姐姐過來坐啊!”
韓揚步履緩慢走到床前,母親側過身來看她,眼神略顯呆滯,讓人看了揪心。芝妹挪過一邊的木椅,讓韓揚坐,韓揚搖搖頭,接過芝妹手裡的毛巾說:“我來。”
芝妹是個懂事的丫頭,點點頭,就出去了,出門前,還有些不放心,回頭望見韓揚坐到母親身後,為母親細細的擦背,才安心的出去,將門帶上。
“揚兒啊!”母親說話都有些無力:“你原諒我了嗎?”
韓揚默不作聲的為母親擦完背,拿起床鋪上的棉衫,為母親穿上,又將外套披在母親身上,再扶她坐進被窩,蓋好被子。
“ 原諒,並非是因為心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