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才認識我嗎?”我正要負氣挖苦他一番,一時鬼使神差卻不由自主地轉換了口氣:“如果你有心留下,何需我開口?如果你執意離去,我開口又有何用?”這是第一次,理智打敗了衝動。
他立即會意,便笑了起來:“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留下,你不會再趕我走了?”
“這個地方不是我的,我有什麼權力趕你走?”
“我可不可以曲解為你是在變相的挽留我?”
我輕輕地笑了笑:“何來挽留之說?”
“是,是我錯了,是我要死皮賴臉賴在你隔壁的。”他用勁地嘆了一口氣道:“只是,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人住兩間房很不環保嗎?”
“然後呢?”
“我們可以拼床睡,讓一個房間給有需要的人們,現在是旅遊高峰期啊。”
“哈哈,我沒你這麼偉大,不過你的床有那麼寬,你也可以分租一半出去,好像單身的女遊客也挺多的。”
“我的床不出租的,我身邊的空位是為某個女人而留的。”
我又哈哈的乾笑起來。他便問我:“你現在心情很好吧?”
“如果我說是,你會打算說什麼掃興的話了嗎?”
“如果我說了,你會掛我的電話嗎?”
“我是這麼無禮的人嗎?”
“不,你溫婉有禮,賢淑大方。有婉”
“原來你哄女人的手段這麼老套?”我故意輕蔑地說了一句:“這種讚美詞,我早就聽厭了。”
“我沒哄過女人,你是第一個。”
“嗯,還是老套。”
“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沒新意。”
“你誤會我了,我對你只有滿滿的心意。你要怎麼樣才相信我?”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再說,我相信你又怎樣,不相信你又怎樣?”
他沉吟了一會兒道:“也是,要你相信我不亞於重造一個金字塔。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對你的心都是日月可昭的。”
“請問你每每身在異鄉時都會這麼放肆和輕佻嗎?”
“請問你每每身在異鄉時才會這麼任人放肆和調戲嗎?”
“原來你的調戲這麼膚淺的?之前是我高估你了。”
“嗯,我也覺得不夠深入。那現在換你調戲我,我跟你學學。”
“我不收徒弟的。”
“那我免費讓你練功還不行嗎?”
“我目前的功力夠我受用一輩子了。”
“那還有下輩子呢?”
“下輩子?這輩子作孽太多,估計下輩子很難再託生為人了。”
“那你想託生為什麼?”
“這又幹你何事?”
“當然關我的事。如果你託生為一朵花,那麼我願是一棵樹,為你遮風擋雨;如果你託生為一片樹葉,那麼我願是一絲微風,永遠追隨你;如果你託生為一顆雨滴,那麼我願是一抷黃土,緊緊擁抱你。”
“嗯,這個說法倒挺稀奇。不過,你不覺得以你現在的年紀說這些話,有些不倫不類嗎?”
“情話不分時節,年紀無關情趣。”
我掩面暗自笑了笑:“你說,是我以前不夠了解你呢?還是你變了呢?”
“你說,是我為你而改變呢?還是你讓我找回了真自我?”
“看樣子,是我不瞭解你。”
“沒關係,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你現在精神這麼亢奮,是打了雞血還是K粉?”
“嗯,現在確實打了一劑強心針,不過絕對是無毒無公害的。”
我知道他準備說了什麼,便又幹笑了兩聲,順手拆了一袋乾果,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