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罷了。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白竹身形一滯,看著跟前的女子,伸出手去,想要撫上她的髮絲,最後,卻是頹然地垂下頭來,嘆息地囑咐道。
話落,便低頭轉身離開,將房門關上。
沐寂北再沒說一句話,只是走到托盤前,看著那冒著熱氣的飯菜,終究是吃了起來。
如今已經到了初冬,寒氣逼人,再加上一直處在海上,拔涼的海水更是帶出幾分陰冷,讓人從骨子裡就開始不舒服。
用過膳後,沐寂北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房門並沒有上鎖,甚至她一切都很自由。
只是她知道,這自由也是僅限於這座船上。
船很大,有兩層,她所在的正是上一層,紅色的漆杆,上面雕刻著金色的神秘圖騰,像是無聲的召喚,如果她能俯瞰船身,則會發現,船身上有一隻金色的猛獸圖案,那是海神的標誌。
第二層上只有四個房間,每一個都很大,白竹,似乎就住在她的隔壁。
下面一層儲存了許多物品,有炭火有糧食,還有衣物和日常用品,倒是也乾淨利索。
站在甲班上,沐寂北走向船頭,憑欄相依,看著遠處的夕陽,心中苦澀。
她已然打量過這船的一週,肉眼可及之處,完全沒有一點陸地的痕跡,四周一片茫茫,皆是海域。
她明明答應過殷玖夜,要和他一起去看海,卻不曾想,最後自己竟然是先來了。
也不知白竹到底是什麼目的,又要將她帶到哪去?
夕陽緩緩下落,垂掛在海天一線,別有著一番滄桑和壯闊,雄渾的悲涼伴隨著浪花聲構造成一幅天地間獨有的蒼茫。
白竹站在門前,遠遠的看著女子曼妙的背影,回房取了一件披風,走到她身後,輕輕為她披上。
沐寂北瞬間回頭,纖細的小手裡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橫亙在白竹的脖頸。
白竹的動作微微一頓,沒有整理好的披肩也滑落在地上。
“送我回去。”沐寂北冷聲道,語氣中滿是不容抗拒。
白竹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絲無奈。讓她的心驟然緊收:“你殺了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沐寂北眯起眼睛,盡是寒芒。
“我知道你敢,從你入宮找到我來設計孫家的時候,我便知道,這世界上的事,是沒有你不敢的。”白竹輕笑道。透過面前的女子似乎想起了當年的一幕幕。這一路走來,她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弱小的肩膀,更是承擔了那麼多常人無法想象的責任與擔當。
“明明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子,卻比誰都堅硬,狠辣果決的無人能及。”白竹喃喃道,語氣中,帶著幾許心疼。
“你到底要什麼?”沐寂北看著面前俊美的面容,上面依舊掛著一絲輕佻,卻隱忍了些苦澀。
白竹沒說話,只是靠在欄杆上,眺望著遠處的海面。
沐寂北見著他沒有開口,也絲毫沒有把她的匕首放在眼裡的意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回到房間。
沐寂北走後,白竹繼續道:“可就是這麼硬的一顆心,原來也會變得柔軟。”
白竹想起了殷玖夜,卻忍不住笑罵自己,明明是你逼的他們分離,又在這感慨些什麼?
傍晚,沐寂北迴到房間休息,本就畏寒,再加上海面上的陰冷,更是讓她十足的不舒服。
船上的條件倒是不錯,她的屋子裡四處都掛著可以擋風的絨毯,床上更是鋪著一張白狐皮所拼織出的被,暖絨絨的。
地上架著兩個火爐,裡面的銀炭燒的茲茲作響。
船在海上有些顛簸,卻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大海的力量。
白竹推門而入,瞧見坐在床上的沐寂北走了進來,拿了兩盆炭火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