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不,新皇陛下,久違了。”沐寂北笑道。
安月恆因著最終塞著抹布,沒法開口,看向白竹的目光中帶著悔恨,他怎麼就會相信了這個男人!到頭來,以為自己逃出生天,可卻還是落入了她的手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不可能!安月恆面目猙獰,拼命扭動著,似乎想要掙脫身上的鐵鏈,可除了細碎的聲響之外,始終無濟於事。
“我跟在你身邊十餘年,自然知曉你狡兔三窟的個性,又怎麼會自大的以為如此輕易便可以抓住你,總是少不得要顧及周全。”沐寂北笑著解釋道。
“嗚嗚…。”安月恆似乎也想說什麼,可是卻難以開口。
白竹站在一旁,感觸頗深,即便是曾經再威風八面的人,到頭來還不是這個下場,當你深陷囹圄,當你一無所有,當你受盡謾罵,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所以有人說骨氣,有人說傲氣,有人說義氣,卻忘記了,只有活著才能為你一一找回你所失去的東西,這也是為何有的人受胯下之辱,臥薪嚐膽,因為活著才是一切的基礎。
就像曾經的安月恆,曾高坐龍椅,可如今是成為了階下之囚。
沐寂北從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一步一步走向安月恆,殷玖夜看著她的身影微微蹙眉,卻終究沒有阻止,她不想她手染鮮血,所有的罪孽他願意來背,可是這個人她恨了那麼久,他卻捨不得讓他來做代替她的劊子手。
白竹轉過頭看向殷玖夜,似乎想知道他是什麼反應,要知道,當初他可是見過她和青瓷二人活活將孫露做成了人彘,這份狠辣,又有幾人能視若無睹?
沐寂北一步一步走向安月恆,這個她曾經為之付出無數,如今卻要手刃的男人,這個曾經給過她溫暖給過她懷抱,教會他一切,最後卻把她推向萬劫不復的男人。
是不是過了今天,這一切便會畫上句點,是愛是恨,終將灰飛煙滅。
安月恆的雙眸直視著面前的女子,四目相對,曾經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他親眼看著那個柔軟可愛的女子一點點變得堅硬起來,到最後的無堅不摧,他卻只有滿意,因為從此他便多了一個無堅不摧的利器,他用愛情去虜獲她,卻捆綁她,想要這柄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刀可是發揮它最大的威力。
可是卻在不知不覺間,他魂牽夢繞裡出現的都是她,她和她截然不同的兩道身影,卻是一點一點的重合在一起,明明可以相依相偎,如今卻變成了執刀相對。
是不是如果他始終選擇的是她,那麼如今自己是不是既可以收穫感情又可以坐擁天下!
沐寂北手執匕首,站在了安月恆面前,她用了兩年多的時間來籌謀和部署,這期間一點一滴浮現在眼前,這一路,她沒有被仇恨迷暈雙眼,卻在這條路上收穫了親情,愛情和友情。
沐寂北沉沉的閉上了雙眼,再次抬眸的時候已經寒光四射,亮的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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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奔赴邊疆
手起刀落,沐寂北將安月恆的手筋挑斷,正要再次下手,殷玖夜卻拿過了沐寂北手中的匕首,飛出兩刀,便將他的腳筋也挑斷了。
沐寂北沒有阻止,只是安靜的看著,安月恆已經恢復了不少知覺,不過似乎因為麻藥的關係還是覺得這痛的力道可以接受。
這時,之前吩咐好的僕人從外面搬來了一架火爐,火爐裡的碳燒的很旺,通紅通紅的,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殷玖夜和白竹只當是沐寂北打算好生折磨一番安月恆,卻不知沐寂北如今根本沒有這個念想,她不過是希望留住他的命,以此留住自己的命。
鉗起一塊燒的火紅的碳,沐寂北走向了安月恆,白竹看著她的動作,卻覺得有些搞不懂了,因為沐寂北所拿的是燒紅的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