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眼,打量了一圈四周,卻是沒有什麼反應,像是沒有生氣的木偶。
沐寂北只是微微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臉上沒有一絲反應,如過那人真是白鷺,那麼她若是有什麼反應,便是相當於有把柄落在了安月恆手中,如果那人不是白鷺,那麼自己更不需要有一點反應。
“王爺以為隨隨便便找個人來哄騙我,我就會信麼?那日我親眼所見白鷺的屍體,又怎麼會出現在這。”沐寂北不急不緩,心中卻是在盤算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三不是說白鷺在她手中,又怎麼會出現在安月恆手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日本王派阿三去殺白鷺,將血玉放在白鷺手中,不過是一個假象,本王早在阿三殺人之前,將白鷺帶走,將蠱師扮作了白鷺的模樣,所以阿三所殺之人是跋涉千里從東榆而來的蠱師,而我交給阿三的血玉其實普普通通,蠱師手中的血玉則是用來養蠱的東榆血玉,所以,那日你所見到的死的人是東榆蠱師,根本不是白鷺。”安月恆平靜無波的解釋著。
他連阿三都沒有告訴,那日死的人不是白鷺,不過是希望讓沐寂北真的以為人死了,將這戲給做足,到時將白鷺還能成為自己手中的一個籌碼,又或者,他還能從白鷺的口中知曉一些沐寂北身上的秘密,又或者等到某一日,將白鷺給馴服,讓她從回沐寂北身旁,竊取機密。
這些都不重要,他真正的目的則是讓阿三在恰到好處的時間殺死那蠱師,而正巧讓沐寂北在合適的時間內發覺那塊血玉。
因為蠱師是用生命在養蠱,只有蠱師死了,蠱從才會從人體中出來,而蠱蟲靈活細小,所以蠱師身上會帶著一塊血玉,再找不到人氣的時候,蠱蟲便會先藏身血玉中,吸食血玉中的精血,養活自己,直到尋找到下一個主人。
就算是下一個主人死了,這蠱蟲也還不會死,反反覆覆繼續著它的生命,除非,另一隻蠱死了。
其實下蠱根本不必這麼麻煩,也不必用性命相搏,但是因為這蠱不是簡單的取人性命的蠱,所以難養的也難下。
沐寂北心中微微提起,看來白鷺是生是死還不能確定,安月恆將人給換掉了,阿三也將人給換掉了,那麼就看安月恆和阿三是誰先將人給換掉的,如果是阿三先將白鷺給換成了他找的人,那麼安月恆抓走的就是阿三找的假白鷺。
如果是安月恆先將白鷺換成了蠱師,那麼阿三又以為蠱師是真白鷺,將人給換掉,那麼人就在安月恆手中,也就是眼前這個女子。
沐寂北心一沉,這個結果也意味著另一件事,那就是如果白鷺在阿三手中,那麼就意味著自己已經身中蠱毒,如果白鷺在安月恆手中,那麼後來自己發現的人就不是蠱師,自己便沒有中蠱。
阿三似乎也想通了這個關鍵,抬眸看了眼目光呆滯的‘白鷺’,卻不知這人到底是自己找來的假白鷺,陰差陽錯的被安月恆抓走,還是真的就是那個白鷺!
沐寂北走上前兩步,仔細的打量著一臉凌亂的女子,女子神情呆滯,似乎是被關的久了,暗無天日之下,竟然有些呆傻。
沐寂北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看來自己到底是被安月恆給擺了一道。
當目光落在了白鷺脖子時,沐寂北忽然垂了眸,這人不是白鷺,白鷺的脖子上有一顆粉紅色的胎記,不是很大,黃豆粒大小,可眼前這個發了瘋的女子脖子上並沒有,看來阿三的動作更快一些,那麼也就意味著,自己中蠱了。
沐寂北轉頭看向安月恆,冷聲道:“莫不是王爺以為我會在乎一個婢女的死活?”
安月恆微微眯起眸子,他揣測人心向來有一套,雖然之前始終想不明白沐寂北到底想要什麼,但是他自問推測的是很準的,沐寂北對這兩個丫鬟絕對不會不在乎。
“既然你不在乎,阿三!”安月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