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急忙認錯說,“對不起,這是因為我想,我們彼此完全開誠佈公不是更好嗎,但是隨你們便,你們作主。我對切巴羅夫說,因為我不在彼得堡,所以立即全權委託一位朋友來處理這件事,而您,布林多夫斯基先生,我會通知的。我直截了當對你們說,諸位,我覺得這件事是十足的騙人勾當,正是因為這裡有切巴羅夫干預……哦,諸位,別見怪!看在上帝份上,別見怪!”公爵看到布林多夫斯基又表現出手足無措的氣惱樣子以及他的朋友們的激動和抗議的神情,驚懼地大聲說,“如果我現在說,我過去認為這件事是騙人的勾當,這不是衝著你們自己說的!要知道,我當時不認識你們中間的任何人,你們的姓氏我也不知道;我僅憑切巴羅夫一個人來判斷;我是一般地說,因為……自從我得到遺產以後,我受到過多少惡劣的欺騙,如果你們知道就好了!”
“公爵,您天真得可怕,”列別傑夫的外甥嘲笑地指出。
“與此同時又是公爵又是百萬富翁!儘管您也許真有善良和純樸的心,您反正還是擺脫不了一般的規律,當然是擺脫不了的,”伊波利特宣稱說。
“可能,很可能,諸位,”公爵急忙說,“雖然我不明白,你們說的一般規律是什麼,但我還是要繼續說下去,只是槽別無端生氣;我發誓,我沒有絲毫想侮辱你們的意願。諸位,事實上這是這麼回事:不能說一句真心話,否則你們馬上就認為受了侮鷹!但是,第一,使我驚訝萬分的是存在著一個‘帕夷利謝夫的兒子’,而且照切巴羅夫向我說朋的情況來看,他處於非常困苦的狀況之中。帕夫利謝夫是我的恩人,我父親的朋友。咳,凱勤爾先生,您在自己的文章裡提到我父親時,為什麼要罵這種歪曲事實的話?任何盜用連隊公款、任伺侮辱下屬的事都是沒有的,我肯定堅信這一點。您怎麼抬得起手來寫這樣的誣陷之詞?而您所寫的有關帕夫利謝夫的事,那完全是無法容忍的:您把這位高尚正派的人稱之為貪淫好色的輕狂之徒,而且說得這麼果敢,這麼肯定,彷彿您真的說了實話,而事實上他是世上最純潔的人!他甚至還是個卓越的學者;他與科學界許多受尊敬的人有通訊關係,並且花了許多錢資助科學事業。關於說到他的心地,他的善事,哦,當然羅,您寫得對,我當時幾乎是白痴,什麼也不明白(雖然我還是說俄語,而且是能明白的),但是現在我能夠評價我所能回憶起的一切……”
“對不起,”伊波利特尖聲說,“這是不是大感情用事?我們不是孩子。您是想直接談正事的,現在9點多了,請記住這點。”
“請原諒,請原諒,諸位,”公爵立即表示同意道,“一開始我有過懷疑,我認為,現在我可能是錯了,帕夫利謝夫確實可能有兒子。但使我驚詫不已的是,這位兒子竟這麼輕率地,也就是,我想說,竟這麼公開地洩露自己出生的秘密,主要的是,他竟使自己的母親蒙受了恥辱。因為當時切巴羅夫就以公開此事來恐嚇我……”
“多麼愚蠢!”列別傑夫的外甥喊了起來。
“您沒有權利……沒有權利。”布林多夫斯基大聲嚷道。
“兒子是不為父親的放蕩行為負責的,母親也是無辜的,”伊波利特激亢地尖聲喊著。
“而且似乎應該寬恕……”公爵怯生生地說。
“公爵,您不僅僅天真,而且,也許還走得更遠,”列別傑夫的外甥惡狠狠地冷笑道。
“您有什麼權利!……”伊波利特用極不自然的尖細聲說著。
“絲毫沒有,絲毫沒有!”公爵急忙打斷他說,“說到感情用事這一點,我承認,您是對的,但這是不由自主的,而且當時我就對自己說,我個人的感情不應該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