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你的每句話我都信,並且也知道,你從來都不曾欺騙過我,今後也不會欺騙;可我仍然不喜歡你,你信裡寫道,你一切都忘了,只記得交換過十字架的兄弟羅戈任,而不是那個當時曾向你舉起刀子的羅為仟。可是你怎麼會了解我的感情呢?(羅戈任又苦笑了一下。)也許,從那以後我一次也沒有後悔過這件事,而你已經給我寄夾了你兄弟般的寬恕。也許,那天晚上我想的已經完全是別的事,而對這件事……”
“忘了去想!”公爵介面說,“那還用說!我敢打賭,當時你直接上了火車,趕到帕夫洛夫斯克這兒來到音樂會,像今天這樣在人群中注視和觀察她。你還有什麼能使人吃驚!當時假如你不是處於只想著一件事的狀態,也許,也不會朝我舉起刀子。那時我望著你,從早晨起就有預感了;你知道嗎,你那時是怎麼樣的?我們剛交換過十字架,大概,我頭腦中立即就萌動了這種想法。當時你為什麼要帶我去見你家老太太?你想以此來剋制自己抬起手來?再說也不可能去想,只是巨我一樣是感覺到罷了……我們當時的感覺是不謀而合。當時你沒有向我抬起手來(是上帝把它引開了)。現在我在你面前又成了什麼了?要知道在這件事上我仍然懷疑你,我們有一樣的罪過,感覺也不謀而合!(皺起眉頭!喂,你幹嘛笑?)你說‘沒有後悔過’!但是假若你想懺悔,也許你也不會仟梅,因為還有你不喜歡我這一層。我在你面前即使是個純潔的天使,只要你認為她愛的層我而不是你,你仍然不會容忍我。看來,這種嫉妒是會有的。不過這個星期裡我想什麼來著,帕爾芬,我告訴你:你冤枉嗎,尷尬嗎?你也許愛你勝於愛所有的人,甚至用這樣的方式愛你:越是折磨你,就越是更愛你。她不會對你說這點,應該善於看到這點。為了什麼她最終到底嫁給了你?說不定什麼時候她會告訴你本人的,有的女人甚至願意這樣被人所愛,而他正是這種性格的人!而你的性格租你的愛情應該使她感到驚訝!知道嗎,女人會用冷酷和嘲笑折磨男人而一次也不會感到良心的責備,因為她愛著你的時候,每次都會暗自思忖,‘現在我把他折磨得要死,可往後我會用我的愛情來補償的……”
羅戈任聽完公臣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公爵,你自己什麼時候也碰到過這樣的女人?我聽到有關你的一些情況,如果是真的呢?”
“什麼,你能聽到什麼?”公爵突然打了個顫,異常尷尬地站在那裡。
羅戈任繼續笑著。他不無好奇地,也許是不無滿意地聽完公爵的話;公爵興奮和熱烈的情緒使他非常驚異,也使他頗為振奮。
“不光是聽說,現在我還親自看到了,這是真的,”他補充說,“嘿,過去什麼時候你說話像現在這樣的?這樣的話可簡直不像是你說出來的。我要是沒有聽說有關你的那種活,我也不會到這裡來,何況還是半夜到公園來。”
“我完全不明白你說的,帕爾芬·謝苗內奇。”
“她倒是早就對我說明過你的情況,而現在我剛剛親自看到了,音樂會上你與她坐在一起。她向我對天發誓,昨天和今天都對天發誓,說你像只貓似的愛上了阿格拉婭·葉潘欽娜,公爵,這對我來說無所謂,這不是我的事:如果說你已不再愛她,可她卻還沒有不愛你。你要知道,她一定要你和那位小姐結婚,她發了這個誓,嘻-嘻!她對我說:‘不這樣的活,我就不嫁給你,他們上教堂,我們也上教堂。’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明白,一次也沒有明白過。或者是表示她無限愛你,或者……既然她愛你,那麼又怎麼要你和別人結婚呢?她說,‘我想看到他幸福’,這就是說,她是愛你的。”
“我對你說過,也寫過信,她……頭腦不正常,”公爵痛苦地聽完羅戈任的話,說。
“誰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是你鍺了